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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緣起法

一、

時,有異婆羅門來詣佛所,與世尊面相慶慰,慶慰已,退坐一面,白佛言:‘云何,瞿曇!為自作自覺耶?’

佛告婆羅門:‘此是無記。’

‘云何,瞿曇!為他作他覺耶?’

佛告婆羅門:‘他作他覺,此是無記。’

婆羅門白佛:‘云何,我問“自作自覺”,說言無記;“他作他覺”,說言無記,此義云何?’

佛告婆羅門:‘自作自覺則墮常見,他作他覺則墮斷見。義說、法說,離此二邊,處於中道而說法,所謂此有故彼有、此起故彼起,緣無明行,乃至純大苦聚集。’【契經 雜因誦】

人類開展啟發各種學問的終極目的,無非是期待生命根本問題的解釋:生從何來?死從何去?生命意義何在?而生命只包含了物質與精神兩大部份。為了探索生命、瞭解生命,人們很自然地由物質結構與心靈機制兩方面下手研究。

曾經,人們很用心地希望發展一套結合物質與心靈的學問,如中國的易經、西洋的占星術等,不過這些構想很快就走入死巷盡頭,成為巫蔔算卦的技倆。於是物質與心靈的研究發展也只好分道揚鑣,人們對完整生命的認知,從此就被分割得零零落落,幾乎沒有整合的希望。

唯心論與唯物論猶如兩條無法交集的平行線,雙方都是人們渴望藉以設定、歸結生命最高統一性的物件,但人們始終無法圓滿地統合它們,心靈無法成為最高的一元、物質也不能,是以長久以來心與物的研究無可避免地呈兩極化的發展:精神與物質、心靈與機械、心理學與物理學、藝術與工業、人文與科技、愛情與麵包等。這二元的對立,普遍存在於人類林林總總的知識與生活中。

心靈與物質研究的最大分野在於一是形而上,除了想像無跡可尋;一是形而下,有清晰明確的理路與因果關係,可證明、可實驗,唯獨無法處理精神上的神秘經驗及感性的心靈活動。生命中絕大部分的問題發生在心靈方面,如嫉妒、殘忍、忿怒、沮喪等,這是物理機械的知識所無法處理的。

而企圖解釋心靈的學說又難以條理分明地證實自身的論點:心靈訴諸想像與象徵,無法以理智作精確的因果論證與意義闡述,即使專注於心靈的陶冶與鍛練,也無法引領人們徹底脫離人生的痛苦或死亡。這兩難的局面,困擾了所有關懷生命的有識之士。

心理學與物理學的學派分流並非發軔自十七、八世紀的歐洲,早在佛陀出生之前百千年,印度的沙門、婆羅門就已為這些觀點而爭論不休。是以當佛陀成等正覺的消息傳揚開來,很自然地便有人會向佛陀提出這樣的問題。

有一位婆羅門就來向佛陀請教:眾生的生命運作方式,究竟是屬於自作自覺或他作他覺?自作自覺是認為有個自我或自性,它主使了生命的種種活動,並承擔活動所帶來的後果,能作因、覺果的‘自’代表了生命的本體。

他作他覺則認為生命的一切活動都只是一連串的偶發事件,活動產生的後果也只算另一各別事件,主張他作他覺的學派不承認生命有自我或主體,認為生活只是一種機械性的運作所產生的物理性因果作用,並沒有性靈居間操作與承擔。

自作自覺肯定有靈魂、有心性、有生命的主體在造因與受果,以今人熟悉的概念來形容便是唯心論;而否定因與果有一共同主人的他作他覺,則稱得上唯物觀點。對於自作自覺與他作他覺兩種理論,佛陀都不同意而答以無記。無記就是不予記說、不予置評的態度,因為這種依錯誤的思考模式所提出的問題,無論給予肯定或否定的答覆,都只會引起更多的迷惑。自作自覺與他作他覺的問題,簡單歸納就是古印度人對唯心與唯物之疑惑。

佛陀告訴婆羅門,自作自覺這種唯心觀墮入常見;屬唯物的他作他覺則墮於斷見。常見是認為有個本性或本心,它必須是個恒常不變的主體,主持著現前所造(作)的業因與承擔來生所受(覺)的果報,當然也就有輪迴的信仰。斷見否定了心靈的事實,僅以機械物理的作用看待生命,認為人死就如同機器報廢一般,沒有靈魂、沒有行為(作)與報應(覺)之間的牽扯與糾葛,當然也就否定輪迴現象的存在。

雖然唯心與唯物的二元對立是自古以來的爭論,但實際上,強勢的唯物觀點還是在科技發達之後才漸漸成為主流思想。在佛世時的九十六種外道中,雖不乏推理嚴密的唯物論者,但在歷史思潮的篩汰中,唯物論實難發揮強有力的主導作用,在佛陀入滅之後,印度的唯物思想似乎也勢微而不見經傳了。唯心論總能發揚煌厲的原因在於,人們內心深處無不渴望自己確實存有永恆的價值。

然而自從科學發達之後,對科學的重視、對因果關係的依賴,使現代人變得不再信仰宗教、心靈,轉而崇拜唯物主義。相較於科技,宗教、心靈這些概念拿不出因果確然的證據,形成自由心證又互不認同的混亂局面,使得有關宗教、心靈的各種教派、理論失去說服力,不再具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所謂的科學,其實就是研究因果關係的學問。基礎科學在於理解、證實因與果之間的確實關聯;應用科學則在於處理、研發、控制各式各樣的因果效應,使其便於受人類利用,確保人們獲得日常所需及各項利益。無論是物理學、天文學、化學、醫學、生物科學等等,都脫不開因果關係的處理。

現今一切科技發展所帶來的利益,在古時候只能靠宗教、祈禱、命運、咒誓等因果關係無從驗證的心靈信仰,乞求冥冥中的神祇庇佑降福,可想而知其效力必然相當有限。而今借助科學的力量,人們變得更有能力、更有自信、更能自主,難怪在社會大眾的生活中,對科技的信仰早已遠遠超過宗教與心靈的重要性,甚至期待科學能夠全盤解釋生命的奧秘。這一切再再證明了人類對因果關係的仰賴:除非掌握住‘因為’和‘所以’之間的確然性,否則人們無法獲得任何承諾與保障。

然而在心靈層面上,卻因科技難以捉摸其間的因果作用,使得許多人對心靈輕忽、漠視甚至否認。雖有人文科學與心靈科學的專家極欲力挽狂瀾,可是基於因果聯結上的不夠精確與難以普及,以致造福人群的效果仍極為有限,對世界文明的影響實難望物理科學之項背。

在唯心思想蓬勃的世代,人們起碼還承認以精神品質作為區分貴賤賢愚的標準,但在科技主導的工商社會裡,人們卻以經濟效益買賣自己的生活乃至生命而不以為忤,萬事萬物皆以交易商品看待,人生成敗全靠獲利豐寡衡量,就連心靈、精神、情感的需求也憑消費手段購取。人們不僅以唯物的角度面對周遭環境,也用同樣的態度面對自身,倫理道德的訴求再難具說服力,人生失去崇高的理想與目標作為依循,生命永恆價值的期盼就此慘遭封殺。

這導致了崇尚物質科技的現代人比從前任何一個時代更缺乏心靈的慰藉,更承受內心空虛、彷徨、迷惘的苦悶:酗酒、毒癮、暴力等社會問題叢生,精神病患人數急速遽增。人,畢竟是由精神與物質兩方面共同組合而成的,雖然唯心的迷思不能給予生命正確的解答,但一面倒的唯物崇拜卻只會讓解脫、救贖的期盼更形渺茫。蓬勃的科技發展無力領導人們步出二元對立的迷宮。

義說、法說,離此二邊處於中道而說法。佛陀以實際的生命現象及生命活動的法則為根據,跳脫常見與斷見的窠臼,捨棄唯心與唯物的兩極,確立符合生命真相的正確學說,那就是著名的緣起法則----所謂此有故彼有、此起故彼起,緣無明行,乃至純大苦聚集。

緣起法是唯一能一舉解答生命中所有身心疑惑的學說,不但提供了能有效解除精神痛苦及阻止肉體老病死的處方,又如物理學般可證明、可實驗,有簡單易懂的理論與人人都可自行掌控、操作的因果法則。它成功地突破了二元對立、統合了生命的完整性、揭開了生命存在與活動的真實原理,所有心物對決的僵局,都只能靠緣起法來消解。

聽信權威是一切迷信、非理性狂熱的肇因,它所提供的微薄利益,完全無法與它所造成泯滅智慧覺性的災難性禍患相提並論。緣起法的因果觀整合了一切人的經驗事實,提供了建立生命意義與生活目的的價值架構,它不須要專家學者的權威認證,不靠科學儀器檢測,任何人只須驗證自身的生命狀態,即使是文盲也能藉正確的思惟觀察而體悟,畢竟自己的生命活動自己最清楚。緣起法可讓迷失於物欲而空虛迷惘的人心獲得安頓,也可說是一切科學的最終極目標,因為生命因果關係的釐清,遠較其他幫人享受物質文明的枝末技術更為重要。除非人類能具備理解緣起法則的智慧,否則永遠無法認清自己生命的真相、無法處理自己的生命困境。

即使在社會環境日益復雜的今天,客觀的理性解析與主觀的情感經驗已逐漸對立乃至勢如水火的動盪時代,緣起法則也依然能夠保持一貫的中道姿態,為兩造判決出令人心服口服的仲裁,因為:緣起法是人本的,它站在個人的立場從個人的角度揭櫫真理,不以神、上帝、權威專家、獨裁統治者的威嚴身份頒佈守則,因此絕無斲傷生命尊嚴的冷酷與獨斷;緣起法是無我的,它體恤生命苦迫的方法是嚴謹細密地以事實真相為依據,冷靜地為生命規劃有效、可行的出路,不訴諸宗教情操或意識形態之類的情緒力量,因此不會衍生出非理性的狂熱與殘暴。

緣起法則不僅適用於有無之爭的古代,無論處於任何時空背景,只要還有人需要真理來扭轉生命的困阨,緣起法則永遠能提供最有效、最徹底的利益。

二、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昔者毗婆尸佛未成正覺時,住菩提所,不久成佛。詣菩提樹下,敷草為座,結跏趺坐,端坐正念。一坐七日,於十二緣起逆順觀察……。如毗婆尸佛,如是尸棄佛、毗濕波浮佛、迦羅迦孫提佛、迦那迦牟尼佛、迦葉佛,亦如是說。’【契經 雜因誦】

過去、現在、未來三世諸佛,無非都是正觀緣起法則而成等正覺,緣起法是佛法的核心,是世間的真理、是生命的法則。凡依自己的智慧體悟緣起法者,即成為等正覺者----佛陀;隨順佛陀的教導而理解、體證緣起法者,則成為初果乃至四果的聖弟子。

佛法內容豐富充實,有五受陰、六入處、四食、世間……等等的教法,對它們如實知見、如實無間等也一樣可以斷煩惱、了生死。為什麼三世諸佛不分攤開來,一部份可以見五受陰無常、苦、無我而成等正覺;另一些則見六根乃至三受非我、不異我、不相在而成等正覺?為什麼所有的佛都非得湊在一塊逆順觀察十二緣起而成等正覺?

緣起法是整個生命最完整詳實的、動態的、流程的觀察記錄。佛法所關心、照護、處理的物件就只有生命,無論是五受陰、六入處、四食、世間或其他法的觀察講解,全都離不開對生命的如實觀照,換言之也就全都離不開緣起流轉的運作過程。

有些弟子執取生命機制並視之為我,佛陀便為說五受陰無常、苦、無我,而五受陰正是十二緣起中名色(或再加上識)的詳細解說;也有弟子感官作用時最易受影響,佛陀便為說眼(耳、鼻、舌、身、意)、色、眼識、眼觸、眼觸因緣生受----若苦、若樂、不苦不樂皆非我、不異我、不相在,而這也正是十二緣起中緣六入處觸、緣觸受的慢動作分析;遇上熱衷充實生命意涵的弟子,佛陀便為說四食----六入處集是觸集,觸集是受集,受集是愛集,愛集是食集,食集故未來世生老病死憂悲惱苦集,如是純大苦聚集,顯然這正是十二緣起後半段的重點。乃至後續苦滅聖諦與苦滅道跡聖諦的發展,一樣不離開十二緣起的逆向操作----無明滅則行滅乃至生老死憂悲惱苦滅,如是如是純大苦聚滅。這就是緣起法則,有緣起法就有四聖諦、四食、五受陰、六入處等等所有的佛法,所以三世諸佛皆逆順觀察十二緣起而成等正覺。

沒有對生命及生命活動全盤的洞悉、了然、掌握,就沒有覺者、沒有佛陀。

所謂有是則是事有,是事有則是事起。所謂緣無明行,緣行識,緣識名色,緣名色六入處,緣六入處觸,緣觸受,緣受愛,緣愛取,緣取有,緣有生,緣生老死憂悲惱苦,如是如是純大苦聚集。【契經 雜因誦】

緣起法是佛教有名的教法,不只在原始的《相應修多羅》中談到它,後世發展的佛教,如部派、般若中觀、瑜伽唯識也都重視緣起法的教說,並加以自由發揮。唯識大乘談論業感緣起,認為業力是推動生命的因緣。般若中觀大乘談論性空緣起,認為宇宙萬法皆是因緣和合所成,本性皆空。部派的緣起則以無明、行、識、名色、六入處、觸、受、愛、取、有、生、老病死這十二支緣起來附會眾生的一生,從一念無明投胎乃至最後的老病死結束一生;或將緣起的十二支別分為三世二重因果:無明與行是前世、從識到有是今生、生及老病死屬於來生。

關於唯識學的業感緣起,已在前一節〈識〉中約略解釋過它與正法相左的理由。

性空緣起的論點偏差在焦點模糊,它著重於一切法無自性空的解析。而在正法中,因緣法說明的是一連串生命緣起流轉的現象,是以它並非試圖解釋萬物的組成結構中沒有最基本元素、沒有最高的一元。人們大可發揮豐富的想像力,花費許多力量去證明宇宙一切萬法皆是因緣合和所生,沒有任何實質的存在。但這對於說明及消解生命本身的困境,並無任何助益。

佛陀並不關心‘水是由兩個氫原子加上一個氧原子所組成,所以水只不過是因緣合和所成、水的自性是空。’這類的緣起法,大家都知道電影、戲劇的情節是虛構的,一旦散場,所有的喜怒哀樂轉眼成空,但這並不妨礙電影、戲劇的叫好與賣座,人們照常花費時間金錢在這些‘自性本空’的事物之上。瞭解萬法皆空並不能改變人們的處事態度,日子還是一樣照過,人們的行為模式不會因而有所更動。

佛陀只關心‘緣六入生觸;緣觸生受----若苦、若樂、若不苦不樂’的緣起法,畢竟苦、樂才是與眾生休戚相關的切身問題。更何況‘眼是世間、世間名、世間覺、世間言辭、世間語說,是等悉入世間數;耳、鼻、舌、身、意亦復如是。’所謂的現象世界,是從‘感官接收的資訊’來觀察的,佛陀從不將萬事萬物獨立於生命之外作研究,離開生命本身,根本就談不上世界、宇宙的大道理。

然而一旦錯將注意力轉移到‘一切宇宙萬法自性皆空’,那麼整個對緣起法理解、論證的重心,就離開了每個學法者對自身生命的檢視,而僅能成為一門熱鬧有趣的世俗學問:山河大地是空、是非善惡是空、興衰成敗是空,最後連生死涅槃都一股腦地空掉。這樣的佛學研究有如科學家破譯人類基因圖譜、環境評估專家處理各項資料一般,雖然主題仍是針對著人或人的生活,但卻非關研究者的切身大事,他要理解、評估、修正的是所研究的‘那個’對象或理論,而不是自身的生命、生活。

這種一切法自性皆空的學說,還提供了容或惡意解讀的空間;若善與惡、是與非、煩惱與解脫等一切法皆空、皆寂、無有真實,那又何必汲汲於去惡向善或辛苦修行呢!將緣起相生的重點放在萬法之上,則忽略了針對生命無常、苦、無我的現象作深入的剖析,及對生命根本、直接的困境----自身老病死憂悲惱苦的關注。

知苦滅苦才是佛陀正覺緣起法則的契機,試圖突破生命困境,讓人取得根除生命中所有痛苦的能力,才是佛陀出家修行的真正目標。想達成這個理想,熱衷於搜求世間一切萬法的最終自性、或其他不直接切入生命本身的理論是幫不上忙的。討論一切法無自性空的性空緣起,並非佛陀的真實教說。

至於部派的緣起觀雖沒有脫離生命另立重點,但部派論師卻未能掌握緣起的真諦。他們將十二支緣起的名相各別賦予年齡上的區隔,或階段性的歸類,卻忽略了緣起所特別要點明‘有是則是事有,是事有則是事起。’的相關性法則。當然,學者可以說:‘就是有一念的無明,才會有入胎的行,繼而招攬父精母血而成名色……’或‘就是有過去生的無明與行,才會結生今生的識、名色、六入、觸、受、愛、取、有,終至召感來世的生老病死……’這些豈不是因果的相關性?

前文〈緣生法〉一節曾提到‘因緣法(緣起法法說)是維持生命活動秩序的法則,緣生法(緣起法義說)則是實際進行生命活動運作的個別單位。’然而,將十二個名相分配為過去、現在、未來三世既難容於緣起法法說;將人的一生分割為十二個時段也有違緣起法義說。部派論師埋首造論以解說十二緣起的努力可謂用心良苦,只可惜沒有抓住緣起法法說、義說的基本精神。

云何緣起法法說?謂此有故彼有、此起故彼起,謂緣無明行,乃至純大苦聚集,是名緣起法法說。【契經 雜因誦】

緣起法法說的重點在於提出‘此有故彼有,此起故彼起’的法則,這項法則能夠合理解釋生命活動的原由:生有故老死有,生起故老死起。不同於一般人追究生命起源的思考模式,佛陀並沒有去追究老祖宗的遺產,他要從生命的現實狀況中找出解決方法。佛陀在現有的生命現象中搜索引發苦難的最基本原因,並一路回溯生命各項流程,這一切都沒有離開眾生現實的生活過程。

一切苦難的由來全然不逾於生,有生就有老病死、有生就有憂悲惱苦,無論遭遇什麼磨難,追根究底,一切過失歸咎於出世。不必責怪暴政、仇敵、意外事故、愛滋病或交友不慎,只要不曾出生於世,就沒有遭受傷害的機會。以這種追究問題根源的思惟方式,佛陀務實地推敲生命真相。既不同於宗教信仰者以熱情奔放的想像力創作各式各樣的神話;也不像儒家學者保守地抱持‘未知生焉知死’的訓示,無意尋求生命更深層的真理。

實事求是,並且勇於深入探究,是佛陀追尋真理的基本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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