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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魔軍:傲慢不知恩】


在克服疑惑之後,行者開始體解佛法的某些層面,不幸的是,魔羅的第八支軍隊以我慢與忘恩負義的型態,整軍待發。當行者開始在禪修中經驗到喜悅、狂喜、歡欣與其他有趣的事時,我慢便會生起。此時他們會好奇,老師是否實際達到這不可思議的階段,其他行者是否與他們一樣努力修習等等。


我慢最常發生在行者觀察到現象剎那生滅的觀智階段,那是完全處於當下的不可思議經驗,當正念落在所緣上,就在那個剎那看到它們如何生起、滅去。在這特別的階段,許多煩惱會生起,它們特別被稱為「觀的染」(vipassanA kilesas)。


由於這些煩惱會變成有害的障礙,對行者而言,很重要的是要清楚地了解它們。經典告訴我們,慢(mAna)的特相是生氣勃勃的精進,極大的熱誠與熱情在心中生起。精進洋溢,充滿著自我中心與自我讚美的想法,例如:「我多棒啊!無人能與我媲美!」我慢的一個顯著特徵是頑強與剛硬,心頑固自大,就如剛剛吞下其他生物的巨蟒,我慢的這種特徵,也會反應在身體與姿勢的緊張,它的受害者會有個大頭與僵硬的脖子,因而難以謙恭地向人行禮。


◎忘記他人的幫助


我慢真的是種可怕的心態,它摧毀感激,讓人很難承認自己欠人任何恩惠,不但忘記他人過去對自己所做的善行,還輕視他們,詆毀他們的功德。不僅如此,還會主動隱瞞他人的美德,以免他們受人尊敬。這種對待恩人的態度是我慢的第二種樣貌,第一種則是剛硬。


我們的生命中有許多恩人,特別是在孩提與年少時代,例如雙親在我們不能自立時,給予我們愛、教育與其他生活所需;老師教導我們知識;朋友在陷入麻煩時伸出援手。記得那些曾幫助我們的人的恩情,會覺得謙虛與感恩,希望有機會可以回報。正是這溫柔的狀態,擊潰第八魔軍。


然而,不承認過去曾受他人恩惠的人十分常見。也許某位居士有了麻煩,一位慈悲的朋友給予幫助,幸虧有此協助,那人得以改善他的情況,但他後來卻絲毫不表感謝,甚至反過來對往昔的恩人說刺耳的話:「你曾經為我做過什麼嗎?」這種舉止在這世上並不陌生。


即使比丘也會變得自大,認為單憑自己的努力,而成為一位有名望且受歡迎的老師。他忘了自己的教授師與老師—─他們可能在他還是沙彌的孩提時,就開始幫助他了:教他讀經、提供生活資具、指導禪修、給他忠告,以及在適當的時機責備他。因此,他得以成長為一位負責任、有教養且有禮貌的年輕比丘。到了可以獨立的年紀,這位比丘可能展露極高的天賦。他開示的佛法精彩又淺顯易懂,人們尊敬他,送他許多禮物,還邀請他到遙遠的地方弘法。抵達生命高峰的比丘,開始變得相當自大。也許有一天,他年長的老師來跟他說:「恭禧!從你還是個小沙彌時,我就一直看顧著你,在許多方面幫助你,現在看到你發展得這麼好,我真是打從心裡高興。」這位年輕比丘高聲地回嘴道:「你幫過我什麼?我非常努力才得到這些的!」


正如在任何其他的家庭一樣,問題也會發生在佛法家庭。在任何家庭裡,應該要以積極、慈愛與悲憫的態度來解決困難。假如全世界的家庭成員都以慈悲彼此相處,意見不合時,能相互體諒,想像這樣會如何?


世界上有很多解決問題的方法,也許不是很有效,但不幸地卻非常普及。家人不以交情與關愛來直接相處,反而開始公然揭露家醜、輕蔑其他家族成員,直接或間接地批評他們的個性與品德。


在大聲辱罵與責難其他家人之前,應該要先考慮一下自己的心境與情況。責難、誹謗與輕蔑別人的傾向是我慢的一種樣態,經典以盛怒者生氣得抓起一把糞便,丟到對方身上的意象來說明,在弄髒對方之前,他先弄髒了自己。因此,如果有什麼我們不贊同的事,請以體諒的精神,試著忍耐與寬恕。


想像一位旅程漫長且艱鉅的旅人,在一個炎熱的日子裡,他經過路旁一棵枝葉繁茂,有著清涼遮蔭的樹。旅人非常高興,躺在樹下,好好睡個午覺,如果旅人在他啟程之前砍倒這棵樹,便是經典所說的忘恩負義,這種人不會了解朋友所展現的善意。

 

除了避免去「砍倒」恩人外,我們有責任去做更多事。在這世上確實有很多時候,我們無法回報曾幫助過自己的人,如果至少還記得他們的善行,還稱得上是好心腸的人。假如能找到方法來報恩,就要當仁不讓,恩人是否比我們良善,或是個流氓,或與我們的德行相當,都無關緊要。他之所以成為恩人,是因為在過去曾幫助過我們。


從前,有位辛勤工作以扶養母親的人,結果這母親與男人隨便發生關係,她試著隱瞞兒子,但最後一些長舌的村民向他揭發母親的行為,他回答說:「走開,朋友!只要我媽媽快樂,不論她選擇做什麼都好,我唯一的責任是工作與扶養她。」


這是位非常聰明的年輕人,他了解自己責任的界線:報恩,報答母親生養他的恩情。除此之外,母親的行為是她自己的事。


這個人是世上兩種珍奇的人之一。第一種珍奇的人是施恩者:仁慈、親切,為了崇高的理由而幫助他人。佛陀即是這種人,不遺餘力地幫助有情從輪迴的痛苦中解脫。我們應當感念佛陀,甚至考慮勤奮修行,以為回報。第二種珍奇的人是感恩者:感激曾受人恩惠,並在時機成熟時努力回報。我希望你是兩種珍奇兼備的人,不要向魔羅的第八支軍隊屈服。



【第九魔軍:恭敬、利益、名譽與邪行得名聲】


魔羅的第九支軍隊是恭敬、利益、名譽與邪行得名聲。修行到某種深度時,你的行為舉止將會改善,漸漸受人尊敬、欽佩,甚至開始與他人分享佛法,或以其他方式將對佛法的體驗向外展現,好比是清楚地解說經典。人們可能對你感到深刻的信心,也許還送你禮物與捐獻,人們傳說你是位證悟者,能開演勝妙的佛法。


此時你非常容易屈服於魔羅的第九支軍隊。這些人直接對你的尊敬與崇拜,可能會讓人沖昏了頭,你開始巧妙、公然地向追隨者索取更多或更好的供養。你也許肯定自己享譽四方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你確實比別人優秀,或虛偽的野心取代了你助人的初衷,而成為教化眾生、分享在自己修行中所獲得智慧的動機。你可能如是思考:「哎呀!我真棒!我多麼受人歡迎!不知是否有人跟我一樣棒?我可否讓信徒給我買輛新車?」


第九魔軍麾下的第一大隊是物質的利益—─信徒或崇拜者贈送的禮物;而這些人表現出的崇敬是第二大隊;第三大隊則是名譽或聲望。

 

魔羅的第九支軍隊在世間主要攻擊的對象,是在禪修上有優秀成果的行者,但不見得一定要有一群追隨者。想要獲得東西的願望可以攻擊最普通的行者,他可能渴望密集禪修中有更豪華的設備,或有新衣可穿。他也許會對自己的修行感到自豪,開始希望被公認為偉大的行者,修行不深的人最容易在自己的成就上欺騙自己。有過一、兩次有趣經驗,但程度不深的行者,會變得過度自信,他可能很快就想步上佛法的舞台,去教導他人,而成為受景仰與讚美的對象。這樣的人將教導假的毗婆舍那,既不與經典相符,也無深刻的修行經驗,實際上可能會傷害他們的學生。


◎真心誠意


為了克服第九魔軍,你努力背後的動機一定要真誠。如果你開始修習只是為了想獲得供養、恭敬或名聲,你不會有任何進步,經常檢視動機會很有幫助。如果你真的有所進步,後來屈服於貪求利益,你會變得過度沈溺、怠忽,據說這種人的生活無有祥和,而且會被眾苦擊敗。以小利為足,忘失禪修的目的,造作惡行,無法培育善法,修行便會退步。


然而,我們或許相信痛苦有個終點,可以經由修學佛法而扺達,這便是防止我們落入貪求世間利益與名聲的真誠動機。生命意指開始存在,對人類來說,生命意味著非常痛苦的出生過程,與在終點等待著的死亡。在這兩者之間,我們體驗生病、意外與年老之苦,還有情感上的痛苦—─所求不得、沮喪、失落與怨憎會苦。為了解脫這一切痛苦,我們坐禪、修習佛法—─通向涅槃的出世間解脫之道。有些人去參加密集禪修,放下世間諸如生意、教育、社會義務與追求歡樂等的活動,因為我們相信痛苦終將結束。事實上,我們可以合理地把任何努力止息煩惱的地方,視為密集禪修之地,當你來到此地,即使只是在客廳一角另闢禪修之處,即是巴利語所謂的「出家者」(pabbajita),意指「為了止息煩惱而出離世俗之人」。


為何想要止息它們?煩惱有極大的力量來折磨、壓迫尚未脫離它們的人。煩惱就如熾熱、折磨、糾纏人的火,當煩惱在有情身上生起,便燒灼他,造成精疲力竭、折磨與壓迫。煩惱實在是乏善可陳。


◎三種煩惱


煩惱有三種:違犯、纏縛與隨眠。


人們無法持守基本戒律,違犯的煩惱就會生起,做出殺生、偷盜、邪淫、妄語、飲酒等行為。


第二層的煩惱比較細微,也許外在沒有做出不道德的行為,但內心卻被想要在身體或其他方面殺害、毀壞、傷害其他眾生的欲望所纏縛。偷竊財物、操縱他人、詐欺以獲取想要的東西,這些渴望縈繞於心。如果你曾有過這種纏縛,便知道它是非常痛苦的狀態,若人無法控制纏縛的煩惱,很可能會設法傷害其他眾生。


隨眠煩惱通常不顯於外。它們潛伏著,等待適當的因緣來襲擊無助的心。隨眠煩惱就如人深深地睡著了;當他醒來,心開始攪動,就像是纏縛煩惱生起了;當他從床上起身,開始從事日常活動,這就如纏縛的煩惱轉移到違犯的煩惱。


在一根火柴棒裡也可以看到這三方面,火柴棒塗有磷的那端就如隨眠煩惱;摩擦之後產生的火焰就如纏縛的煩惱;不小心處理火焰,以致發生森林大火,就如違犯的煩惱。


◎熄滅煩惱之火


如果你真誠地修習戒、定、慧,便可以克服、熄滅並捨斷這三種煩惱。「戒」忽視違犯的煩惱;「定」鎮伏纏縛的煩惱;「慧」根除造成前兩者的隨眠煩惱。如此修行,便能獲得嶄新的快樂。


由於持戒,行為真誠—─道德所帶來的快樂,取代了欲樂。由於沒有違犯的煩惱,有德行的人過著相對清淨無染、充滿喜樂的生活。我們不違犯第一章所說的基本五戒來持守戒律,更廣泛地遵循八正道中的戒學:正業、正語與正命,這些都立基於不傷害自己或他人。

 

你可能會納悶:這世上是否有真正清淨的行為?當然有!然而,在密集禪修中要持戒清淨則容易得多,那裡的環境單純,誘惑則降到最低,這對希望持守比五戒還多的戒,或必須遵守許多戒律的比丘、比丘尼來說,更是如此。任何困難的行持,在密集禪修都能達到很高的成功率。

行為清淨只是第一步,如果我們想止息的不只是粗重的煩惱,一些內在的修習則有必要。定或八正道中的定學—─正精進、正念與正定克服纏縛的煩惱。在所緣生起的每個剎那,都需要持續且耐久的精進,無有分心地觀照並覺知它。在世俗的情境中,維持這種努力是很困難的。


有了剎那、剎那持續的精進、念與定,使得纏縛的煩惱遠離心。心能進入禪修的所緣,無有散亂地停留在那裡,纏縛的煩惱就沒有機會生起,除非在禪修時有剎那的失念。擺脫這些煩惱所呈現出的心境稱為「寂止樂」(upasama sukha),是種輕安的幸福與喜樂,是脫離欺壓人的煩惱的結果,心不再渴望、貪求、憤怒、煩亂。知道這種快樂之後,會發現它比欲樂殊勝,會認為忽視欲樂以獲得它是很值得的交換。


還有更勝於此的安樂,所以千萬不要自滿,再往前一步,便能修習智慧。有了智慧,隨眠的煩惱就能暫時、或許是永遠捨斷。當念與其相關的心所,如精進與定都圓滿發展時,便開始直覺地了解名色的本質,當行者隨著觀智的連續階段自然前進,八正道中的慧學—─正見與正思惟便開始圓成。每一次觀智的生起,隨眠煩惱便會止息,隨著觀智的漸進過程,行者證得聖道心,於其中隨眠煩惱便永遠止息。


因為深度的修行,折磨人的煩惱便會減少,甚至永遠消失。


在這情況下,利益、恭敬與名聲會自然來到,但你並不會落入它們的手中,比起你崇高的目標與修行的熱忱,這些似乎毫無價值。由於真誠,你絕對不會停止增益戒律的基礎,而會善用利益與名聲,持續修行。


【第十魔軍:稱揚自己,貶抑他人】


我們對「苦」的事實多少有些覺知,它存在於出生、活著與死亡之中,生命的痛苦經驗常常讓我們想克服苦惱,自由安祥地過活。也許就是這個願望、信心,或甚至是對此堅定的信念,讓你翻閱這本書。


在我們修行的期間,這根本的目標,可能會被修行本身的某些副產品破壞。我們曾討論利益、恭敬與聲譽如何成為解脫的障礙,同樣地,與之密切相關的問題—─稱揚自己與貶抑他人,魔羅的第十支軍隊,也會造成解脫的障礙,這是禪修大師所要面對的戰役。


自我讚揚常在修行有所成就時入侵,它也許是一種持戒莊嚴的感覺。我們可能會變得太過自負,睥睨群倫說:「看那個人,他們並未好好持戒,不像我一樣聖潔、清淨。」若發生這種事,我們就成為魔羅第十支軍隊的受害者了。這最後一支軍隊,或許是所有軍隊中最致命的一支。在佛陀時代,甚至有個人—─提婆達多,曾在它的響下試圖殺害佛陀。他對自己的神通、禪定上的成就,以及身為弟子的身分而感到自豪,然而這顛覆性的想法出現時,他無有正念,無力防禦。


◎梵行的本質


以自我的清淨為樂,而不貶抑他人或自我膨脹是可能的,此處可用一個比喻來說明。仔細想想一棵珍貴木料的樹,樹心是最寶貴的部分,我們可將此樹比喻為佛陀所說的梵行—─戒、定、慧。


樹幹的橫切面是由珍貴的樹心、木質部、韌皮部、最外層薄薄的樹皮所組成,一株樹也還有樹枝與果實。


梵行由戒、定、慧構成,包括體驗涅槃的道與果的成就,以及神通,我們可以說當中包括藉由觀智而洞察實相真正本質的神通;然後,會有因修行而來的利益、恭敬與名聲。


樵夫可能為了某個重要的目的,進入森林尋找樹木的精髓。找到這株高聳挺拔的樹木時,他把所有的樹枝砍下帶回家,而後才發現這些枝葉對原來的目的而言,並無用處,這像是一個滿足於利益與名聲的人。


另一人可能剝去樹薄薄的外皮,就如以行為清淨為足的行者,不再努力修習心。


第三位行者,也許有點聰明,了解戒律並非這條道路的終點,還要考慮到心的修習。他可能修習某種禪修,非常用功地達到心一境性,這行者感到很棒,心平靜而滿足,充滿安樂與歡喜,這樣的人甚至精通禪定(jhAna),然後這麼想:「天哪!我感覺好棒!但我旁邊那個人還是和以前一樣靜不下來。」這行者覺得他達到毗婆舍那與梵行的精髓。但相反地,他不過是遭到第十魔軍的攻擊罷了,這就如樵夫滿足於樹的韌皮部,尚未觸及樹心一般。


另一位行者更是野心勃勃,決定要發展神通,他因獲得神通而自鳴得意,此外,耍一耍這些新能力也很有趣。他會這麼想:「哇!這個好棒!這一定是佛法的精髓,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的到!那邊那個婦人看不到她眼前的天人與地獄的眾生。」如果此人無法逃脫第十魔軍,在發展善心上會變得興奮與怠忽,生命便會伴隨很大的痛苦。

神通也不是真正的解脫。在現代,很多人會受某些發展超自然神力的人所鼓舞,為了某種理由,甚至小小展現一下神通,似乎也會引起人們許多的信心。在佛陀的時代也是如此,事實上,曾有位在家居士去找佛陀,建議應該以展示神通作為宣揚佛陀教義的基礎,為了這目的,佛陀應該廣泛部署所有具神通的弟子,要他們對大眾展示奇蹟。「人們真的會印象深刻,」這位居士說:「那麼,你就會有許多追隨者。」

佛陀拒絕了,那信徒請求了三次都遭到拒絕。最後佛陀說:「善男子!有三種神通,第一種是行於空中、出沒地上以及其他種種神變;第二種是可以了知他人的心,你會對某人說:『哎呀!你在某一天曾這麼想,然後就去這麼做了。』人們會感到印象深刻,但還有第三種神通—─指導的能力,藉此可以告訴別人:『哦!你有如此這般的行為舉止,那是不好的、不如法的、不善的,對自他的福祉並無益處。你應該捨棄它,以培養善行的方式來修行。然後,應該依我將教你的方式禪修。』這指導他人走在正道上的能力,是最重要的神通。」


「善男子啊!如果展示前兩種神通給對毗婆舍那有信心的人看,並不會破壞他們的信心。但還有很多不是天生就有信心的人,他們會說:『這個嘛…也沒什麼了不起。我知道其他教派與宗教系統,其中的人藉由咒語或其他祕傳的修習,也可得到這樣的力量。』像這樣的人會誤解我的教義。」


「善男子啊!第三種可以指導他人的神通是最好的。當有人說:『這是不好的,別這樣做!你應培育善語、善行:這是清淨心中煩惱的方法,這是禪修的方法,這是達到涅槃樂的方法,可使你從一切苦中解脫。』善男子啊!這是最好的神通。」


當然,如果你對神通有興趣,就試著去獲得它,神通不是必要的,但與修觀並不矛盾,沒有人會阻止你,其成就當然也不是可以嘲弄的,只是不要誤以為神通是教義的真髓。得到神通的人,相信自己已扺達心靈之路的終點,是最愚癡的!這樣的人就像要找樹木的心材,卻滿足於只取得的樹皮,把它們帶回家後,才發現毫無用處。所以,在你得到神通之後,請繼續開展各種的觀智、連續的道、果剎那,直到證得阿羅漢。


當念與定完全發展,洞察事物真實本質的各階段觀智就會生起,這也是一種神通,但還不是正道的終點。


你也許最後證得須陀洹道(sotApatti)—─覺悟的第一階段,初探涅槃的道心,永遠地根除某些煩惱。你會繼續修行並開展果心,當果心生起,心便住於涅槃的極樂中。據說這種解脫不受時間限制,一旦你努力證得,隨時可以回到這狀態。


然而,這些較低的成就還不及佛陀的目的,也就是證得完全的覺悟,永遠止息一切苦,最終使人解脫的心。


說完樹木的比喻後,佛陀說:「我所教導之功德不僅止於利益、恭敬與名聲,也不僅在持戒清淨,不只在禪定的成就,不僅在於神通的獲得,而是具有完全解脫一切煩惱的本質,這是隨時可以達到的。」


我希望你能集中力量、精進與莫大的勇氣,來面對魔羅的十支軍隊,以無情的悲憫擊潰它們,你就能完成各個觀智。願你就在今生至少證得須陀洹道心,之後,願你能完全解脫,究竟離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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