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為自己聽完這篇的重點整理~~~
每人程度及需求不同,建議自己還是要聽音頻,取自己需要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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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在我們內心出現的時候,用佛法的智慧是很難治療的、很難救的、很難用佛法去幫助他的。
・記住,對一個佛教徒來講,這八種疑,是包括在我們所有的生命現象裡面,包括我們的生命目標,包括我們現在講的要修行、要提升我們生命的質量、要淨化我們的內心這個過程,這八種疑都在這裡面的。
・你要認識生命的真相,你就必須觀察到這個名法、色法的組合,以及它運行的這種規律,以及它運行的各種因緣,那才能講說你認識了生命的真相。真實相你觀察到了,你才會想這種生存方式我要還是不要。
・正念不是只看到這個事情在發生就夠了,必須讓你的行為導向離欲、要導向解脫,這樣的無明、愛、取也要愛涅槃才是對的。
・你不做這個作業,你聽一下就過,你很難真正在內心觸及這些心相。
・疑是十四種不善心所裡面的最後一個, 看起來好像它是最不強烈的,但是它真蓋起來的時候,又是最厲害的, 它直接把你蓋住。所以即使是很微細的不善法,我們都要看到它的過患。無論多麼細微的不善業都有危害道智和果智的特性。
・如果一個修行人,他只是犯了一些不善行或者一些罪行的話,還不算什麼。但是他只要敢說謊,只要開始說謊,那就沒有事不敢幹,沒有什麼戒不敢犯,因為他可以騙人。所以說這個時候,各種魔境、各種誘惑,他也就無所顧及了。
・作業:觀察在戒定慧的修學過程中,還有什麼樣的疑,如何解決?
雲端起觀-第 69 課 疑
各位賢友好,今天我們繼續學習疑,把疑學完,昨天我們學習了疑的八種內容,疑的八種目標。
vicikicchā這種疑呢,在我們內心出現的時候,用佛法的智慧是很難治療的、很難救的、很難用佛法去幫助他的。為什麼這樣呢?因為疑的作用就是動搖、對八事的動搖,他的心沒有辦法穩穩地面對這個八事的所緣,它跟我們學的勝解相反。因為動搖,所以不安;因為不安,所以無法安住;因為無法安住,所以更動搖。
掉舉 uddhacca 是在很多所緣裡跳來跳去,一會在這,一會在那。比如說我們眼耳鼻舌身遇到一個可喜所緣的時候,你很興奮,想要抓取,心波動不安,那裡面就有這個 uddhacca;或者遇到一個不可喜所緣的時候排斥、想逃,那裡面也有這個 uddhacca,這是掉舉。
看聽嗅嘗觸的每一個當下都是果報。果報是由過去的業感果成熟的。能不能看到後邊的緣起呢?看到緣起,就能看到它的無常性、苦性和無我性啊。當你看到這個所緣或者聽到這個所緣,你要去做的時候,心裡冒出: 「是這樣的嗎?這個明明是我今天主動去的一個地方,主動看到的東西,怎麼會是過去的果報呢?這個有過去對現在的果報產生影響嗎?」疑惑產生了,這個時候就不是那個 uddhacca,這個時候就是 vicikiccha。然後看到所緣產生喜歡,「明明是我喜歡嘛,這不是我嗎!?是 atta,這就明明是我嘛!怎麼會無我呢?如果無我,那是誰在感受這個好啊?」內心在這搖擺。這是疑 vicikicchā的特性,所以不是說你相信佛法僧之後你就沒有疑了。
首先相信佛法僧本身就很難。什麼是真正的佛?什麼是真正的法?什麼是真正的僧?很多人是沒有認真思考的。更難的還是戒定慧三學、緣起,每個當下你要去修法、去學習的時候出現的那個疑。對於安那般那來說,「這個是嗎?佛陀是這樣教的嗎?為什麼這個禪師講的和那個禪師講的會不一樣?」——搖擺。這是 vicikicchā。所以,疑,是心在緣起和修行相關的各種所緣的時候,猶豫不決的那個狀態。「眼耳鼻舌身碰到的都是我嗎?非我嗎?是真實的嗎?是常的嗎?是無常的嗎?」即使有時候你沒有去想這個東西,其實你內心已經當作 「常」了,但是又不安。這個就是屬於 vicikicchā,面對我們這八種所緣的時候,搖擺不定的狀態。我們看背後的稻草人、看後邊的無明、愛、 取,看不見的或者看錯的,都會容易出現這樣的問題。
疑,只要沒有證得初果,就是陪伴著我們的。只是我們要去觀察到它,這個是疑還是掉舉。掉舉的話用掉舉的方式對治,疑要用信來對治,不然就無可救藥。因為你如果持有多個立場的話,那我們對這些立場的思惟、揀擇、擇法的時候,就會出現混亂。混亂以後,內心就在這裡面繞、打轉轉,乃至有些人鑽牛角尖,始終不能夠下一個總結。
有些是方法用錯了。我們講說,你把心回到當下,什麼是回到當下呢?就是感覺到你身心的狀態就可以了、就夠了。他不行。他非得說那個正念正知是個什麼樣的修行方法、一種什麼樣的法門,他要在腦子裡想出一個東西出來,他覺得這個正念正知必須是這樣的才叫正念正知。他就會有這樣的非常古怪的想法、非常奇葩的想法,但是因為在用腦子想,心在外面啊,心永遠回不到當下,所以他就開始懷疑,「這個正念正知有用嗎?我都已經很正念正知了,非常努力地正念正知了,怎麼還是腦子在飄著呢?」然後接著下來是,「要麼是他講錯了, 這種正念正知的方法錯了;要麼就是我不行了,我沒有巴拉密了。」 那這樣的就很難救啊,也救不過來。
前面講到疑的特相和作用。
疑的現起。疑呈現在我們內心裡面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或者禪修者觀察的時候是什麼狀態?它有兩個:
第一個,導致對八事的猶豫不決。導致對八事的猶豫不決是什麼意思呢?就是在覺知八事的目標的時候,你要取那個八事的所緣的時候,出現猶豫不決。比如說,老師說:「欸,正念正知!現在建議修正念正知,練習即入即出。」那你在要去經行、訓練正念正知的時候,以前的一種經行的模式冒出來了,然後你一下子就糾結了,「我到底是要用哪一種方式啊?我是要把我的動作分解成每一個小步驟,還是我只要大致知道就可以啊?還是經行的時候,我覺知呼吸就行啦?」一碰到這個就猶豫不定,你要取這個目標、要這樣去修行的時候,你不能夠做決定,你不能做一個總結,在內心裡面產生這種猶豫,這是 一種現起。
第二種,他已經在這個目標上了,就是已經在一個立場上了,但同時還有多種立場。舉個例子講:「禪修是很好,但我念佛念很久咧! 到底是念佛往生西方極樂世間好呢?還是禪修好?」所以念佛的時候想禪修,禪修的時候想念佛,所以他在已經念佛的時候想禪修,搖擺不定;禪修的時候他想念佛,搖擺不定;多個立場,各種各樣的 vicikicchā。那這個就是疑的現起了,就是心困擾在各種所緣之中。
「到底學《阿毗達摩》重要?還是念咒、做火供更重要?還是磕大頭更重要?有人說禪修的時候不要學《阿毗達摩》,有人說學《阿毗達摩》的時候不要禪修,有人說《阿毗達摩》非佛說,我到底學還是不學?」
有些已經在學著了,他想:「我已經跟著古源尊者學好幾個月,但是我還是很糾結,到底要不要學?」這個就屬於多種立場、猶豫不定。那你內心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這些狀態,這種 vicikicchā。
更細一點的話,比如說我們講,你觀察一個究竟法。你說打坐的時候,腳很痛、然後是背痛、肩膀痛、頸椎痛。我們建議說,首先觀察,它是什麼樣的原因造成的痛?你平常本來就痛,還是禪修的時候才痛?是你的心裡情緒造成的痛,還是你身體上、生理上造成的痛?
如果是心裡的痛,你要排解情緒、你要梳理、你要去除稻草人。如果你找不到,把你的心安在那個疼痛的位置上,讓它自然浮現出來,它就有很多影像會出來。如果是你身體的痛,你給它散播慈愛、你陪伴它、觀察它的痛、體會它的無常、它的苦迫、它的非我、它的無我。它不會一直痛,但是你去坐的時候,「就是很痛、很痛啊,沒有無常啊,尊者不是講一觀察它,它就會沒有掉嗎?但是它一直都是很痛啊?」在這裡面各種謎團、搖擺。這個就是沒有辦法內心做一個決定: 「我就去觀察它!觀察不到的話,我把心再放鬆一點,把心沈到那個疼痛的狀態裡!」這樣你能很清楚地看到這個疼痛的無常苦無我。你只要一認為「疼痛怎麼可能被看沒有掉呢?」—— 這個 vicikicchā一起 來,那你就肯定看不到它了,它就是痛、成片的痛,一點招都沒有,這個就是疑的現起。
疑的近因呢?就是對懷疑八事起不如理作意,簡單來講就是非理作意。對佛、法、僧、戒定慧三學、過去五蘊、未來五蘊、過去未來五蘊、緣起的懷疑。
在日常的生活中,我們每個佛教徒都講說:「我們對佛法僧三寶有信啊,沒有問題啊,對戒定慧三學也沒有問題,對緣起也沒有問題啊,過去、現在、未來我也信啊。」但是真正讓你落實到日常生活修行的時候,那就不容易了。最難的就是對苦諦和集諦的不如理作意。
什麼是苦諦呢?這個身心就是苦諦。
這個身心的苦諦是什麼意思呢?dukkha。dukkha 什麼意思呢? 不圓滿、壞滅。這個身心本來就是無常的、苦迫的、非我的,然而我們在每個當下,什麼時候把它當作無常、苦迫、非我?都是希望它或認為它是會常的,就是會快樂的,就是我能夠控制的。那對於苦諦你就是不能如理作意,都是不如理作意。
那麼對集諦呢?我們講苦諦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無明和渴愛,是苦的根本因,是苦諦生起的根本因,也是生命輪迴、延續的根本因。那我們叫大家怎麼看呢?就每一個看聽嗅嘗觸的當下是果報。果報就是苦諦,為什麼呢?名色在當下,產生了所有感受,就是不圓滿、受逼迫、下劣、壞滅。那你要去看,是過去什麼樣的因什麼樣的緣導致這樣的事情發生。這是集諦,就是看當下的緣起。
但是我們從來都不這麼幹。果報出現的時候,好的果報「欻」( chua) 地就衝上去了,直接黏住它;不好果報呢,一拳打過去,排斥。從來都是對果報直接採取行動,連往後退一點都不會,這是我們的習慣。
現在給你一講呢,你想嘗試做,但是 vicikicchā起來了,為什麼? 控制不住啊!(因為)你還是根深蒂固地認為:「我如果不貪,我能賺這麼多錢嗎?我能做到這樣的地位嗎?我這一生這麼幹過來,成長到現在這個樣子都是靠貪的咧!貪是社會發展的根本動力,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內心深處都是這堆東西在,所以讓你修行的時候,你就搖擺了,「你這是要把我生存的基礎都給拆了,悟德瑪,你這個人太沒良心了。」你只要這兩個一撕扯,就非理作意。一非理作意,那 vicikicchā 就在那個地方,疑就會生起。
我們把這個無常苦無我的生命的狀態,當作常樂我淨來過,而且這種常樂我淨在生命體驗當中顯得如此地真實,但佛法又是這樣來告訴我們,而且我們還說對這個八事沒有懷疑,這時候就會衝突,這個生命的體驗的感受,跟佛陀教導的理就產生了衝突。只要產生衝突,就到處碰壁。到處碰壁,最後就是 vicikicchā,然後各種疑蓋就產生了,這就是為什麼疑是不如理作意的近因。所以我們一定要認識到一個根本的錯誤,這八種疑,看起來好像是和我們生活不相關一樣的。記住,對一個佛教徒來講,這八種疑,是包括在我們所有的生命現象裡面,包括我們的生命目標,包括我們現在講的要修行、要提升我們生命的質量、要淨化我們的內心這個過程,這八種疑都在這裡面的。 這八種目標包含在我們整個生命的修行過程中。不如理作意的時候,這八種現象就是對自己每個生命當下,我們生命的體驗、生命的現象、 生命的目標、我們的修行的如理作意就不會存在。
簡單來講,「佛法僧是真的有嗎?沒有嗎?」它不會因為我們認為它有和沒有,它就會沒有。它就是這樣存在的。「過去、未來世,這種生命現象有嗎?沒有嗎?」如果我們不如理作意,認為它沒有的話,它也不會因為我們作意而沒有,它是真實的存在,因為它是客觀的,生命的法則就是這樣。
「戒、定、慧三學真的能導致我們解脫嗎?還是我加持一下,做做火供就可以解脫了?」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態度去思惟,真正的解脫之道,亙古的、一切諸佛教導的,都只有戒、定、慧三學這條路。你只要偏離這條路,你就是不如理作意,你就回不來。你一不如理作意,你就認為不需要戒定慧三學也能導向解脫,或者戒定慧三學不能導致解脫。當你這樣認為的時候,在你內心裡面,對於生命真實現象、真相就遠離了。當你對生命的態度和你對生命的價值以及這個生命要走向哪裡、要實現什麼樣的目標,總是跟生命的實相相背離的時候,你的生命當中自然而然就會遇到各種各樣的衝突。那一衝突,如果你不瞭解、不能夠真正體認這八種事的時候,你就會更不如理作意。那這個更不如理作意,疑就在那個地方,vicikicchā就在那個地方,那就很難能夠幫助到我們真正地去改善我們的生命。
所以要突破這個疑,就只有通過智慧。古往今來,從佛陀開始到歷代的祖師大德都告訴我們,「慧,有聞慧、思慧和修慧。從聞慧開始,要多聽聞對於生命真相的瞭解、對於究竟法的這些解說、對於緣 起、對於生命目標的實現和相應的修學方式。」這些歸結起來就是我們講的八種所緣。
在這個時代的人裡面,口口聲聲說我信仰佛教的人很多,據統計全世界有兩、三億人,但是真正的有信仰的、真信的人是少得可憐的。簡單地舉個例子,現在就有很多人認為,「禪那是不可能體證的」。有的人說:「禪那是佛陀時代的人才能修學,佛陀時代之後就不可能了。」 或者說,「在二千年之內可以,之外就不行了。」有人說:「這個慧學(蘊、 處、界、根、諦、緣),這個認識究竟名色法,只能在佛陀時代才能學的,這個時代學不了的......。」
其實,什麼叫慧呢?我們講,你接受不接受八正道呢?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如果你認為這個時代的人沒有辦法修定了,那你就少掉一個正定了。也就是我們大家都承認,上座部佛教裡的體系都承認,正法住世五千年,我們現在還在正法的時期裡面、在果德瑪佛陀的正法時期裡面。那麼你說不用修定,或著我們證不了定,那言下之意就是說,在佛陀正法時代裡面,你就修七正道,不修八正道了?那你糾結不糾結?Vicikicchā麼?所以我們要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如果你產生這樣一個念頭的時候,問題就在了,就在這裡了。認為「禪定在這個時代不能獲得」,那就是對佛陀教法定學的懷疑,那也就是說,在佛陀的正法時期修七正道。也有人說,「不用修定也可以證悟涅槃」。那佛陀的教法又講八正道,你七正道又可以,那到底哪個對?這是一個懷疑。更要命的是什麼呢?一個人如果認為這個時代不能夠修定,那麼他就沒有這個意欲,他想修定的這個動力就沒了、他想修定的這個意欲就沒有掉了,因為認為學不了、修不了定了。所以這個疑就危害到你不想修定。那這個時候,他就對戒定慧三學產生了不如理作意。因為這種不如理作意的緣故,他就講說,「啊!這個肯定是證不了的啦!」。我們中國講說:「宋朝以後就沒有人證過定啦、沒有定啦,你現在的人還敢修定啊?」那就徹底把我們十三億人的修定的可能性直接蓋掉了。不單他自己被這個想法障礙了,然後所有相信他這個說法的人都被障礙了。其實這個定,用我們現在 的事實來看,都不要講其他,我們在座的禪修營的各位同學,他們很多都有定的體驗。這不是嘴巴說的。那你要到大禪林裡,你天天都能 看到有人在修定、在獲得定力。但是不如理作意的人就不會去修定。 疑蓋就生起來,就會把他蓋住,不去修定。那麼這種蓋不僅是在思維上、邏輯上的,是在他內心裡面,完全不能夠安住在修定的所緣上。 即使他有時候也去修,他修得很困擾、很疲累。很多人講說,「內心不大信啊,但是還是在修啊!」那就很難修上去。為什麼呢?難可救藥,vicikicchā,它就是很難救藥的意思。
同樣,我們講修觀也是這樣。現在很多人講,「這個名法、色法、緣起,這麼微細的東西,這是佛陀的範疇,弟子不需要這麼修的。也不需要修過去、未來世,修當下就可以。那麼對於過去生、未來世,你推導它就行了。」有太多的理論這樣,上座部的都有這樣的說法。或者說:「為什麼要觀名色法觀到那麼細呢?我們能看到色聚的生滅就可以了,甚至根本講,連色法都不用看,你只要看到每個當下苦生起來了嗎?生起來了你滅掉它。那就是滅苦啊。」那我們現在這些人都已經完成啦,睜眼四聖諦的活全幹完了。當一個人這麼講的時候,他正在不如理作意。這個不如理作意,會化成他的意業和語業。他心裡這麼想,所以嘴巴這麼說。說完以後呢,他就把自己障了。這個是法障。把自己障了,障完以後,他也把別人障了。
昨天我們有個賢友講說,那個寫《飄在南傳佛教上空的兩朵烏雲》的那個人,經過六年之後終於得出結論——佛陀的證悟是假的。你看,這就是結果啊,我們看他就知道。
那麼佛陀講八正道,正見正思惟。正見正思惟裡面包括了智慧、止觀的修行。佛陀在很多經典《尖閣經》、各種經都講五蘊。五蘊就是名法色法,講十二處、講十八界、講五取蘊,那這些都是在觀智的修習範疇裡面,都屬於觀智的所緣。我們這個身體,就是名法色法的組合,依著這個業果的法則、心的定則在運行。你要認識生命的真相,你就必須觀察到這個名法、色法的組合,以及它運行的這種規律,以及它運行的各種因緣,那才能講說你認識了生命的真相,真實相你才能觀察到。觀察到了,你才會想這種生存方式我要還是不要。
有些人認為這些名法色法是不能夠被分別觀察,我們現在沒有這個能力,那麼這些人就會把這個 vicikicchā深深地存在他的內心當中。帕奧西亞多舉例說,就像一隻青蛙被蛇抓到,被緊緊地纏住,就是像這樣的。這樣的人,就這種疑 vicikicchā,對於觀智的疑,對於智慧的疑,牢牢地把他纏住。那麼這些人對我們 28 種色法、89 種心、52 個心所,這些心的定則、業的定則、心路過程和離路心等所生起的這些究竟名色法、它們的特性、它們的自性相和共相、以及它們的因、它們的緣起,對於瞭解這些,就沒有欲,這個欲就沒有了,那就遠離了對生命真相的瞭解。帕奧西亞多說,這種差距,就像天和地一樣的差距。這個就是,這種疑不但危害到你個人,還危害到佛陀的整個教法,整個 paṭipatti(修行,行道)就會被摧毀了。
還有人說,「哎呀,分別!我們關鍵是無分別啊,你們學佛還分那麼多東西,搞那麼複雜的東西幹什麼?一切都是空的,如夢幻泡影,這麼看就行了。」不要想,那三歲小孩最無分別,是不是證悟了,因為三歲小孩不會想、無分別啊。所以有人會講說,「啊,這個墮胎啊, 你知道嗎?你殺的是阿拉漢。為什麼呢?因為孩子在娘胎裡面非常的純淨啊,他跟阿拉漢一樣的,生出來才不叫阿拉漢。」那這種無分別的人就更談不上了。這個就是不如理作意造成的這種 vicikicchā,然後你對佛法的理解就天跟地一樣。對你生命的解脫呢?差距也跟天和地一樣。那這樣的不如理作意,產生各種心理障礙,對於進一步的學習和生命的提升的欲求被障礙,你沒有辦法產生這個欲求,這種疑蓋就會完全地把我們的修行進程給堵塞掉。
講到緣起,有些人認為,「觀智不可能了知過去和未來。因為過去的法,已經過去了;未來的法,還沒有生起;過去的東西已經滅掉。你怎麼能看得到呢?未來還沒有生起,你去看他幹什麼?」甚至有些著名「大師」的著作裡面都是這麼講的,那麼有這樣的想法就是拒絕去瞭解過去和未來的法,他不接受這一世的苦聖諦是由過去的集聖諦造成的,他們也拒絕接受現在的集聖諦會造成未來的苦聖諦的生起。也就是說,他不接受過去五因——無明、愛、取、行、業,會帶來我們這一生當下識、名色、六入、觸、受這個果報。我當下造作的無明、愛、取、行、業,會給未來的果報帶來影響,他覺得沒有必要去分別,這樣的話,他就對因果鏈接、緣起的相互關係,就會有個巨大的 vicikicchā,巨大的疑。如果一個人執著這樣的懷疑緣起的見解,就會嚴重危害到修習佛陀的教法。這樣的大師所及之處,所影響的所有人, 就很難有機會遇到佛陀的正法。他拒絕了苦聖諦和集聖諦這種自然法則,不能夠消除對於蘊處、界、根、諦、緣的疑。既不能暫時地放下, 也不可能完全地放下,他不可能自己依靠觀智而對生命的真相、法的究竟實質去作瞭解。如果不做瞭解、不能看到這些究竟法的無常苦無我的共相,怎麼會對這個法產生厭離呢?沒有厭離,怎麼可能解脫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呢,這種修行就離涅槃很遠了,甚至是走在與涅槃相反的方向上了。這樣的疑,同樣也是會嚴重地危害佛陀的 paṭipatti(修行,行道) 教法。這種情況,甚至一個有智慧的人、都會忽略這一點,現在很多智者、很多佛教界的大師都持有這樣的觀點, 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我們回來看看十二緣起支,無明緣行、行緣識、識緣名色、名色緣六入、六入緣觸、觸緣受、受緣愛、愛緣取、取緣有、有緣生、生緣老病死、愁悲苦憂惱生起。它是怎麼運作的呢?在我們每個當下怎麼來體會呢?現在眼睛看到東西,眼見色,產生眼識了,名色六入結合才能看到這個色,有觸有受,當下的果報。當下的果報完以後,你就會對它採取行動,你就會有行為。對於這個行為,大家要去看什麼呢?看後面的無明、愛、取。無明、愛、取是什麼?就是動機,是什麼樣的念頭決定你乾這件事情、造這個業,這就所謂的無明、愛、取、行、業。每一次面對看、聽、嗅、嘗、觸的目標的時候,只要你不是阿拉漢,所採取的行動,都是這種無明、愛、取、行、業。有些無明、愛、取、行、業是導向善行,有些無明、愛、取、行、業是導向不善行。無論善不善,就會留下業,這個業未來因緣成熟的時候,將產生果報,而果報就體現在這個識、名色、六入、觸、受上。我們講過去的業,這個「過去」不一定要上一生,此刻以前都是過去,也有上一生乃至很多生以前的,也有可能是你剛才做的決定。不管你什麼決定,都是無明、愛、取。只要你心裡面有想法,都是行。只要你有想法,你做了,你講了,就都留下了業。只要無明、愛、取、行、業在,它 就有機會產生識、名色、六入、觸、受。
給大家講草繩怎麼編的呢?過去的一個草繩編到這裡。編到這裡一看,果報出現了。不管你對果報採取什麼行動,你就再拿一把草搓進去,把這個糾結著煩惱的業編上去。每一個剎那、每個剎那都在編著,編草繩就這麼編。過去五因產生現在五果,現在五因產生未來五果;過去五因是集諦,現在五果是苦諦;現在你再造作又是集諦,未來五果又是苦諦。在我們生命相續流當中,它就是這樣一層一層,每一個當下都是這樣的一個狀態,然後一串串的五門心路和意門心路。
有些人認為,「過去的已經過去、未來的還沒有發生,我們去管他們幹什麼呢?我們只要正念在每個當下就可以」。我們一再講,正念不是什麼都不幹,正念不是只看到這個事情在發生就夠了,必須讓你的行為導向離欲、要導向解脫,這樣的無明、愛、取也要愛涅槃才是對的。如果你是這樣來面對你的生活,那麼你這個草繩啊,就會越編越細,最後沒得編,沒有草了,煩惱沒有了。果報出現,如果不是貪就是瞋,就拿一大把麻繩再編進去,來增加各種各樣的業。如果果報出來,你接著下來的無明、愛、取、行、業是導向涅槃的,那麼你這麻繩就會很細,每次在消業、在減業。業沒往惡趣再造下去了,輪迴到惡趣的業減少了,導向涅槃的力量越來越強了,真正的消業是這個意思啊。
如果不能這樣去體會、不能這樣深入地去觀察、這樣去實踐,然後對此採取懷疑的態度,那麼修行怎麼往下修呢?而認為說:「我不用這樣去看,我就念十萬遍什麼什麼咒語,然後業障就消掉了,然後就看到淨罪相了,然後我就沒有問題了,下一生請個上師來給我修一下什麼法,神識飛到哪個天裡去。」這哪是修行啊!?
為什麼要學《阿毗達摩》?你不學《阿毗達摩》,你怎麼知道這些東西?不知道這些東西,你就被各種大師帶走,被收割智慧稅。所以我們要慶幸,在這個時代,能夠這樣來學習《阿毗達摩》,然後能夠這樣去實踐《阿毗達摩》,把佛陀講的這種智慧,一點一點地用在我們的身心上面、用在當下,這個是非常有價值的。當我們有機會去這樣來修的時候,要生起精進心。為什麼說要大家做作業?因為你不做這個作業,你聽一下就過,你很難真正在內心觸及這些心相。只要真正去做、精進地去做,這個疑、這個 vicikicchā 生起來的機會就很少,因為你親自體驗了嘛。你雖然還沒有修到緣攝受智,但是面對每個當下、每個果報時那種貪嗔痴起來的內心糾結難受、那種苦,你是有感受的。當你把它放下的時候,那個苦就沒了,這個滅你是有感受的。對於每個當下,它為什麼會造成這樣的苦?造成這個苦的當下緣起,你是能看到的,所以當你這樣去用的時候,你的疑就會越來越少,vicikicchā就會越來越少。
帕奧西亞多提到,如果有人問,遍一切心的心所裡面,有一境性心所,「那一境性心所不是可以安住所緣、穩固所緣嘛?那疑的時候怎麼會動搖不定,會不固定在所緣上?是不是有矛盾啊?」這個沒矛盾。西亞多就講,如果是跟疑相應的一境性 ekaggatā,這個一境性是很弱的,它的存在只能讓心安住一個剎那。因為任何一個心,在一個心識剎那裡,它總是在那個剎那覺知那個目標、專注那個目標;如果沒有一境性,它連一個剎那裡的目標都取不到。所以跟疑相應的一境性,它可以在一個剎那穩定所緣。而如果你是有定力的、持續專注的心一 境性,那它就可以安住很長時間。那我們獲得定力四個小時、五個小時,它就是四個小時、五個小時的一境性安住在那個地方。所以我們修定的時候,一境性它就上升到根了,叫定根了。但是它和疑相應在一起的時候,它就只能保持一個剎那,是這樣的區別。
最後西亞多吉告訴我們說,疑是十四種不善心所裡面的最後一個, 看起來好像它是最不強烈的,但是它真蓋起來的時候,又是最厲害的, 它直接把你蓋住。所以即使是很微細的不善法,我們都要看到它的過患。
無論多麼細微的不善業都有危害道智和果智(=Magga, Phalañāṇa)的特性。修持...觀智,道智和果智, 修行者需要善知識的指導。以下是阿那律尊者所經歷的困難。
阿那律尊者出家之後, 證得八種禪定(=Samāpatti) 可以以遍視天眼看見一千個宇宙世界。一天他來到 Sāriputta 舍利子尊者的住處向他請教禪修上的問題。
「啊,舍利子尊者,我可以以遍視之天眼看見一千個宇宙世界,這跟普通人比起來已經很了不起了」,這是第一個;第二個呢,「我總是非常努力精進,從來不失念,內心非常地醒覺,我內心也很清淨,我思惟也很清楚,非常地專注,對所有的業處所緣都非常專注,我從來不忘失正念」;第三個,「即使我擁有這麼多的能力,但是我還是不能夠擺脫這個煩惱、貪愛、渴愛和邪見,就沒有證果。這怎麼回事呢?」大家很多人講說,「啊,我現在禪修怎麼樣」。你跟 Anuruddha 阿奴盧塔尊者比比看,Anuruddha 阿奴盧塔長老這麼厲害了還沒有證果。
Sāriputta 舍利子尊者告訴 Anuruddha 阿奴盧塔尊者說:「阿奴盧塔尊者啊,當你思惟我可以以遍視一千個輪圍世界的天眼,覺得跟普通人比起來很了不起,這個說明在你的內心相續流裡面有傲慢和負, 有這個 māna;第二個,阿奴盧塔,當你思惟我很努力精進,從來都是正念正知、很警覺、我內心沒有犯戒、我覺知所緣非常清晰而且非常專注。當你這麼認為的時候,你的內心裡面有掉舉,有 uddhacca。」這個我們不容易理解,為什麼會有 uddhacca?看看等下怎麼說。「噢 -----阿那律尊者,思惟 「即使擁有如此多能力, 我的心卻不能擺脫煩惱, 渴愛和邪見」 , 說明你的心相續中有疑惑(=Saṃsaya Kukkucca) 和懷疑。」Sāriputta 舍利子尊者告訴 Anuruddha 阿奴盧塔長老講說,「阿 奴盧塔,我希望你能捨棄內心相續流裡面的 māna(慢)、uddhacca (掉舉)、kukkucca(惡作)和 vicikicchā(疑蓋),把心導向涅槃。」Anuruddha 阿奴盧塔尊者對於這個問題他生起了懷疑,意思:「我這麼厲害還不能解脫,那這個方法是不是有問題?我已經做得這麼精進、這麼正念正知啊,都沒有辦法解脫。我的定力也非常強。」疑蓋冒出來了。其實是他的五根沒有平衡。那內心相續的那些疑蓋在冒出來的時候,掉舉、傲慢、追悔、疑生起來的時候,就更進一步障礙了 他的五根的平衡、七覺支的平衡。
現在很多人講,「我修得這麼辛苦啊,我都修這麼久了都還沒有證禪那。我都已經修了三個小時了,我每天都修三個小時。」當你帶著這個心態的時候,就想一下 Anuruddha 阿奴盧塔尊者這種情況。 當我們對目標設定了,「沒有錯,就是要戒定慧三學」,那麼在實現目標的過程中,我們心裡面經常這樣問,「為什麼我還沒有達到呢?」而這種「為什麼」,我們往往並不是為了尋求答案。我們不是去找它後面真正的原因,我們是抱怨、我們是投訴,抱怨自己、抱怨他人。所以這樣的話就給自己建立困擾、放棄、懶惰、疲累的因緣,對目標追求就自然而然地感到無力、感到疲倦,那這個過程就是在製造疑惑了。 所以 Sāriputta 舍利子尊者告訴 Anuruddha 阿奴盧塔尊者應該鏟除這種傲慢、掉舉和疑,避免在他的心相續流裡面繼續存在,Anuruddha 阿奴盧塔尊者聽完很快就證悟。
另外一部經,瑪欣德尊者把他翻譯成《芒果樹苗教誡拉胡拉經》, 是佛陀教導 Rāhula 拉胡喇尊者的,一會我發到群裡面,講的是如何清除內心的煩惱。這部經講的是什麼呢?Rāhula 拉胡喇尊者說虛妄語。佛陀的親兒子也會講虛妄語,因為他七歲就出家,然後僧團裡面沒有玩伴,他又是佛陀的孩子,所以大家都很喜歡他、愛他。然後他就有一個習慣,就是我們講開玩笑、講妄語。他主要表現是什麼呢? 很多人來見佛陀,然後問他說:「佛陀在哪裡?」佛陀明明在東邊,他要給人家指到西邊去;佛陀在西邊,就給人家指到東邊來。讓這些人跑來跑去,跑完他很開心說:「啊,你們這些笨人」。最後這個事情讓佛陀知道了,佛陀就教誡這個 Rāhula 拉胡喇尊者。
如果你的孩子說謊的話,可以學習一下這部經。佛陀聽說了,就來找 Rāhula 拉胡喇尊者。Rāhula 拉胡喇尊者就給他準備座位,給他倒洗腳水,然後洗腳。洗完腳,佛陀把水倒掉,水還留一點,然後佛陀就跟 Rāhula 拉胡喇尊者講:「拉胡喇,你看這個腳盆裡面還有一點點的水,這一點點的水就像一個沒有德行的人,他的品德就像你剩下的這一點點臟水。」然後把水再潑出去,潑完了說:「拉胡喇,你看,沒有德行的人就像潑出去的洗腳水一樣,一點都沒有用。」然後再把洗腳盆倒過來,說:「拉胡喇,一個說謊的人就像這個洗腳盆倒扣來一樣,水裝不進去」。然後再把洗腳盆翻過來,說:「拉胡喇,你看洗腳盆是空的,一個說謊的人呢,他的品德就像這是空盆一樣的,空空的什麼東西也沒有。」最後他講說:「一個說謊的人啊,就像一隻大象上戰場的時候,牠用象鼻子來打仗。」什麼意思呢?大象全身最脆弱的地方就是象鼻子,所以大象是很保護牠的象鼻子的。但是如果訓象的人發現大象打仗的時候,牠把鼻子也拿出來了,那說明這個大象已經豁出去了,牠就對自己的生命已經不再顧惜了,所以這個大象就被訓練出來了,這個大象就任何事都可以做了,那就把生命拋開了,可以不顧一切地 打仗了。同樣地,如果一個修行人,他只是犯了一些不善行或者一些罪行的話,還不算什麼。但是他只要敢說謊,只要開始說謊,他就已經象這只大象一樣,他已經捨出去了,就豁出去了,什麼事都敢幹了。 一個出家人只要敢說謊,那就沒有事不敢幹,沒有什麼戒不敢犯,因為他可以騙人。所以說這個時候,各種魔境、各種誘惑,他也就無所顧及了,反正做完,我騙了,就這樣!
總的來說,這個跟大家特別有用,就是你想做、或者正在做、或者將要做的身口意的行為的時候,你要去觀察,如果這些行為是會給自己、他人帶來苦,那就要馬上不做、正在做的馬上停止、已經做的發露懺悔、未來想做的不再做;會給自己、他人帶來快樂、彼此快樂的話,過去做的要隨喜,現在正在做的,把它做好,還要想還沒有做的,去做它。所以我們在做到身口意的時候,要這麼想:這是一切沙門、婆羅門為了淨化自己的心而做的自省的方式。所以為什麼告訴大家說在你任何身口意的當下要起來的時候,不要馬上做,不要直接對果報採取行動,先省察一下,來淨化我們自己身語意的三業。那這樣的話呢,我們就有機會來把握我們的行為,而不造作不善業,給我們未來留下隱患。
作業:觀察在戒定慧的修學過程中,還有什麼樣的疑,如何解決? 有孩子的和孩子一起學習《芒果樹苗教誡拉胡拉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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