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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真的是考驗對於業果法則是否有著「不動搖的淨信」。

前天老法師做了一件讓我非常生氣的事情,他讓瓜在45分鐘內,從他住處讓瓜跑回精舍。那段路程,我們曾帶瓜用走的,走到一半的路程(單程就花掉一小時的時間),瓜就不行了,喘到自己會趴下休息,所以前天瓜在45分鐘內就出現在精舍門口,然後我一開門他就想衝進來找水喝,看瓜這樣,讓我超級生氣的。因為,瓜每次回來,都喜歡在外面看東看西,要叫他進來他才會進來,前天是自己主動衝進來,一進來就去後面要喝水,這反常的行為,讓我知道瓜很不舒服。果然,進來後我趕快開電扇給他吹,腳底用濕布擦,幫忙降溫,他還是喘了30分鐘,喘到連給他豬耳朵他都沒辦法吃。這樣我更心疼,知道他非常非常地不舒服。

 

 

我在開門的時候,看到瓜那個樣子,第一反應是問老法師:「你怎麼這樣讓瓜跑回來?讓他喘成這樣?」他不回應我,只跟我要剪花草的剪刀,因為他想修剪筆筒樹的枯枝,這讓我很火大,便跟他說:「有生命的動物你不關心,不用心對待,就只知道要照顧你的植栽。」他見我不給他剪刀,並針對他為什麼讓瓜這樣用跑的回來,他依然不回應我,就騎著他的電動腳踏車走了。

見他走了,我進來只想趕快幫瓜緩解他的不舒服,看他這樣,我非常焦慮,深怕他因為熱衰竭在我面前這樣痛苦的死去。如果瓜真的因為這樣在我面前死去,我覺得自己難以接受這樣的狀況發生。他真的太可惡,我已經提醒過他熱衰竭的嚴重性,也告訴他那是沒辦法救回來的,他卻不在乎瓜的生命,讓他在下午4:15分之後在路上跑,5點出現在精舍門口。

如果以所學的《非暴力溝通》及《薩提爾對話練習》的說話方式來檢討,若我在第一時間能修飾詞語,表達感受而非情緒,這樣是比較理想的。不過,因為我嘗試過,無論我好言跟他表達感受,或是按照上面直接表達情緒反應,他的反應都是一樣的。對他來說,我跟瓜的需求都是「不需要的」,都是「可以直接略過的」。

前兩週薩提爾的共修作業是:1、盡可能詳細地說出當時的場景,天氣,白天晚上,傢具的顏色,路燈的線條,當事人穿什麼衣服說什麼話,2、說出情緒,3、說出情緒之後停頓三秒去經驗情緒,4、最後說出情緒背後的原因。找到一個事件,事件可以最近的也可以多年以前的。把它敘寫或是敘述出來。帶著什麼原因及理由。有沒有夾著一些感想。

在跟大家分享這作業時,我選擇的事件是幾年前我媽媽還在世時,當時我有嚴重的足底筋膜炎的問題,已經做復健做了約半年,只要沒有去復健,腳就痛得不得了。復健治療師有跟我說,我光做復健沒有用,鞋子一定要換好一點的鞋子,要把足弓撐高才行,建議我要穿勃肯鞋。因為治療師這樣講,我也跟老法師說了治療師講的話,他說出家人不宜去那種名牌店。後來我跟媽媽說,媽媽就找妹妹專程從桃園開車下來,要帶我去買勃肯鞋。

他們來的那天,剛好我們下午有佛事,在我們回精舍路上,媽媽來電說他們已經到精舍門口了,我請他們稍等一下。剛好那天要送電腦去給他姪子幫忙修,所以回精舍路上順路,就先拿去他姪子家。

到他姪子家巷口,他不把車開進去,要我自己抱電腦下車走進去。當時有飄毛毛雨,我跟他說我腳痛又下雨,請他直接開進去就好,而且我媽媽已經在精舍門口等了,這樣開進去比較快。結果他拒絕我,說要回轉出來麻煩,又浪費油錢,堅持要我自己下車走進去,還說我這樣是懶惰又損福去買名牌鞋,小心福報用完,悲慘日子就會到來,向高凌風那樣。聽他這樣講,我整把火冒上來,心裏滿是委屈,因為我即便腳痛成這樣,但是該做的佛事我一樣照做,精舍事情也都我做,裡裡外外的工作都是我在做,而且我媽媽帶我去買鞋,錢也是我媽媽出的,我到底損什麼福了?做佛事的錢都是他在收,錢都歸他管,我們說好死後的錢是互相留給對方,因為我們有共同理念,三寶錢不能留給在家人,要留給出家眾,這是我們約定好的事情。我氣到直接問他:「那我那麼辛苦做佛事要幹嘛?連買雙鞋都不可以嗎?這些錢我不能用?要死後留給你用才可以嗎?我媽媽買一雙9000塊的矯正鞋供養你,你也不認真穿,你這樣才叫損福好嗎?」他不回我話。

跟在他身邊的幾年時間,我受到委屈都不想跟媽媽說,因為不想讓媽媽擔心我,那次是我第一次在家人面前直接跟他翻臉。回到精舍看到我媽媽,我直接破口大罵,要把自己的委屈發洩出來,我真的覺得自己委屈到不行,簡直在作賤自己了。

從我出家還沒進戒場時,就有前輩法師提醒他,跟他說要讓我穿好一點的鞋子,不然腳會壞掉。他不聽,給我穿的鞋子都是結緣的鞋子,那都是硬底沒有任何彈性的鞋子。戒場回來,我雙膝都發生髕骨外翻的問題,上樓梯都能聽見膝蓋骨摩擦所發出的聲響。我跟老法師說我膝蓋超痛,他唸我「沒動逃」,也不讓我看醫生,直到我痛到沒辦法走路,才讓我去看醫生。

幾年下來,我發現他是省小錢花大錢的人。當初建議我要穿好鞋的法師說,這叫做「投資健康」,不是奢侈要穿好鞋。確實,他當初每年齋僧可以免費結緣僧鞋,都讓我穿那種鞋,結果省了鞋子的錢,卻花了很多醫藥費在處理腳痛的問題,真的沒有比較划算。

幾個月前跟他有次對話,看到他說這些,我真的傻眼,他自我感覺太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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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不覺得他有像照顧筆筒樹那樣在照顧我,因為這十年來我遭受很多委屈的事情,他給我的感覺就是「寄人籬下」、「低自尊的存在」而已。

幾個月前,因為夏天真的太熱,而且又會遇到地板反潮的問題,所以我想幫瓜準備一張飛行床,蝦皮找到一家含運特價598元的,瓜當時住他那裡,我準備請賣家直接寄過去,問他地址,他說不要寄到那裡,還說不需要給瓜買那個,那麼浪費錢,被他家人知道會被罵,要我說那是別人要送給瓜的。我拒絕,跟他說:「我為什麼要因為這不到600塊的事情說謊。就算是我買給瓜的不行嗎?我不能布施東西給瓜嗎?」

這幾個月在學習薩提爾,讓我發現到自己跟他相處模式總是以討好形式在互動,因為出家當時,他就給我植入一個觀念,他是我出家的父母。他給我這觀念是沒錯的,但是,我從沒覺得他像父母在關心我、愛護我。除了我需求無法被滿足(我不是物欲很強的人),甚至有好吃的食物他會跟我搶著吃,把我的份吃掉;也會把說好要給我吃的食物,在我沒注意的時候,又被他給吃掉了。他這樣對待我,卻還能說出像照顧筆筒樹那樣在照顧我,我真的很無言。

中秋節前曾有一次這樣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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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來我的付出,總是換到傷痕累累的對待,只要我沒令他感到滿意,他就會否定我曾付出的一切,認為我什麼事都沒做,而且還會認為我「不知道旁草」,因為他有提供住處讓我住。

面對這些苦,基於自己的職業,我還是必須調整心態,回到因果角度來思惟。現在的我,忍耐比較不會得內傷,因為對因果有不動搖的淨信。面對這些苦,我總是會提醒自己,過去世自己真的是很壞的人,所以才有這樣的果報出現。

不過,佛法是「因緣法」,因此也需要因緣和合才會有果報成熟,所以更讓我在揀擇互動的人時,格外注意對方是否是善人,起心動念若時常是不友善的,這種人,我會遠離,避免惡果有成熟的一天。

瓜~也是有自己的果報,才會被老法師操到。可我為什麼會生氣?是因為我很懊惱。前天4:15分時,老法師來電,問我有沒有想要去哪裡走走?(意思是要一起帶瓜去走)我跟他說我午休爬不起來,鬧鐘響過,身體沒力爬起來。(我想是因為瓜不在,所以我整個大放鬆,不然時間都被固定好了)他聽完我這樣說,就掛電話了。我又躺了一會兒才起來,因為知道他們大約六點多會回來,我也該起來看書了,所以才在5點的時候聽到外面有聲音,發現他們竟然這麼短的時間就出現在精舍門口。開門看到瓜這樣氣喘噓噓,我覺得很對不起他。因為,假如我那時候有勉強自己爬起來跟他們出去,這樣瓜就不會受到這種苦了。我真的很氣自己,讓瓜有不善果報成熟的機會。

在我寫這篇文章時,瓜突然又這樣翻肚子看我,這是他自從離開我兩個半月後被接回來,偶爾會出現這樣的睡姿。這讓我知道,他是信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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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善待每一個生命,不是因為我有多高尚,而是因為我深信因果。我希望自己的起心動念都是善的,這樣不善果報才沒有成熟的機會。

看到老法師這樣對待瓜,激起了我的求生欲,這是第一次我這麼懇切地想好好的活著,因為,我必須比瓜晚死才行,否則瓜是不會有善終的機會的,而且我也很可能因為會放不下瓜,而讓自己墮四惡趣的。所以,我希望護法們能幫助我,讓我比瓜晚走,哪怕是晚一分鐘都好。以後我每天功德迴向都要記得說這願望。

我該感謝這次的事件,讓我又能挖到自己的冰山,也能直面自己的恐懼,這樣提前處理是好事。

最後,引用兩段佛法文章提醒自己,要如理省思自己面臨的苦。

在《佛陀的十二種惡報》 ——總結這篇所提到...「佛弟子在對待不善果報時,除了要學會承擔之外,還要學會忍耐與等待。根據佛教的無常規律,善業、惡業皆由心所生、依身語意而造作,禍福苦樂也由身心來體驗,所有這些因果現象都屬於因緣和合之法,都屬於有為法,它們只是一個過程,都是無常的。無論善業或惡業,一旦造下即刻滅去,都是無常的;而任何由無常之業所招感的善報或惡報,也必然會有消盡的一天。當一種業報慢慢地消盡時,就會被另一種獲得機會成熟的業報所替代。業是無常的,果報也是無常的。如此,沒有永恆的天堂,也沒有永久的地獄;沒有長久的享樂,也沒有無盡的受苦。所以,身為佛弟子,要學會享樂超然,受苦坦然;得意淡然,失意泰然。 

我們要從這些經典的教導中,學習佛陀如何面對和處理自己所遭受的各種不善果報,相信因果,思惟業果法則,敢於承擔,不怨天尤人。我們無法逃避惡業的成熟,但卻可以通過沉默、忍耐、慈愛和智慧來解決它。只要這樣,才能把問題慢慢地化解掉。

在《自我探索的旅程》-〈不同的觀點〉這篇中所提到...「佛陀的教導,其中心思想是業果法則。如何才算是佛教徒?你是佛教徒嗎?佛教徒指的是那些相信業與業的果報之人。你對業果法則有信心嗎?雖然如此,佛陀並非要我們盲目信從,因為這是個人所能親自體證的。回到不同的觀點這個議題,某些宗教主張,水中與陸地的生物之所以被造,主要是為了供人們食用。這是我們在其他信仰中所看到的觀點。在此方面,這些人和我們有著完全不同的觀點。佛陀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相信嗎?你真的相信嗎?你的淨信是無可動搖的嗎?尚非無可動搖,仍可能被撼動。佛陀不會迫使人們盲目的信從於他。佛陀已是證悟的覺者,同時也為我們指出了,能同他自己般通達覺悟的方法。只有照見四聖諦的人才能建立起無可動搖的信心。什麼是四聖諦?四聖諦是苦、苦之集、苦之滅與導向苦滅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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