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人幸琪 英屬哥倫比亞大學教授
學習可以經由很多種方式，摹仿可以學習，自己摸索也可以學習，有人一步一步的教也可以幫我們學習。最近在好多朋友的連結裡又再次看到那一篇有關德國幼兒教育的文章「。。。德國教育：就是讓小孩輸在起跑點上」。
我想在這裡澄清一些對德國人教育的迷思 。我曾經花了五年研究過48個國家的數學科學教育（德國是其中一國）；我跟我德國數學家老公在一起快14年了，所以我想我應該可以試著寫本文來澄清那篇文章中的種種迷思吧！
一：德國人絕對不是要小孩「輸在起跑點」。
德國的爸爸媽媽跟任何國家的爸爸媽媽一樣，對小孩的學習興趣都一樣濃厚。只是對他們而言，他們期望自己的小孩有先天的興趣或是願意在接觸後開始有興趣學東西。
有一天我跟朋友在聊天，朋友是德國人當時也住在北美。她抱怨她的2歲半女兒拒絕看書。我笑了因為很少有兩歲的小孩會拼音唸書的！對德國人而言，幼兒學習著重在玩樂！德國人，義大利人設計的幼兒玩具在台灣的百貨公司不論多貴都有人買。
原因不止是因為它們大多不是塑膠品，也不只是因為它們是舶來品，而是因為它們設計到小孩在玩耍時我們知道小孩的腦部真的被刺激到，有的很有效的訓練眼手協調，有的會讓小朋友對形狀產生敏感度，有的開始激發小朋友對認識一些日常生活常見的項目的興趣，或教導學習字彙等等。在遊戲中學習反應在他們用心的設計玩具！
除了室內的遊戲，戶外活動很被德國人重視！我先生小時，要是被發現在室內待太久，婆婆就會敦促他出去外面跑一跑。德國人大多認為小孩子在戶外的活動能幫助他們在戶內靜下心來，比較能專心學習，聽父母的話。
有一年冬天，我們到德國跟住在德累西頓(Dresden，一個前東德大城，離捷克邊界只有30公里近)的朋友一起過新年。雖然戶外每天都零下10幾度，朋友還是每天把女兒帶出門去散步或登山踐行。我們當然也一起去。在外面時，我發現別人也是帶他們小朋友出來散（跑）步呢；我們可一點都不特別。我們朋友說在幼兒所，不管颳風下雨，戶外活動是小朋友每天必需經歷的，老師要小朋友到戶外去瘋狂發洩精力！在加拿大有些幼兒園也都是一天帶小朋友出去活動兩次！
二：德國當今的基本法（憲法）與教育
自從1949年後，德國的教育權變成跟美國一樣是屬轄於每一洲的。憲法是國家的，不會去規定不準設立「補習班」（先修學校），因為教育權屬於省政府的。筆者的一個大學學妹90年代初就去了歐洲現在住在德國成家立業了。她在看完那篇錯誤很多的網路文章後，去翻了德國的基本法（美國人稱憲法）：
「Vorschule bleibt aufgehoben 在基本法（或憲法）的意思為德國從小學開始是義務教育，小學之前的所謂學前教育是任由家長自行決定是否要上幼稚園，上哪一種幼稚園，或選擇任何形式的學前教育。學前教育因為不是義務教育，政府不能強迫你參加，而不是（像那篇網路文章所言）政府禁止設立Vorschule !」
三：德國的教育體制一直著重在因材施教，只是很久以來一直不是客觀的在分班！
德國的中學一直就有專供數理或當代語言的特殊學校體制！19世紀末期四種中學體制正式設立。這個體制一直延續到世界大戰結束後才有小幅修改。很多早期的諾貝爾學獎得主是在高中時就到這個特殊學校去了。
現今的德國中學教育（五年級後就是中學教育）在經歷PISA 2000後有了大改革（PISA 2000：一個自2000年開始就一直在持續全球學生學習比較，當時德國學生比較起來非常讓德國人失望，最大的問題在於教育資源嚴重的分配不均，家庭社經地位是主要能用來預測學生學習成果的因素，因為分班完全操控在沒有受過很好學測訓練的老師來決定；小孩子在十歲就被定將來真的有點給老師難題！）。
十年後的改革，德國的學生在PISA 2011學測不但大有進步，而且教育資源也努力在平均化！
四：德國大學有主修副修！
除了像Liberal Arts的大學，學生甄試後到了大學就有主修副修的，醫學院也是中學完就得參加甄試的。我的先生大學時主修物理跟電腦，副修哲學。他的情況一點都不特別，在大學有專科是普遍的。
五：有關德國的幼兒園(Kita)
德國小孩在3-6歲就可以去Kita （當然每省都有自己的規定，有可能有一些小不同）. 因為不是強制的，所以也不是免費的。但是政府會補助學費。大部份的小孩不會在3歲前就上學，最主要是因為德國的爸爸媽媽的育兒假是全球最長的。 平均一年半。媽媽在滿一年半後還可以再要求僱主留職停薪一年。
德國父母重視小朋友跟著他們在早期時能建立很強的依賴感情（attachment）。現今的幼兒研究(attachment theory)也支持所有父母如此。 新手爸媽有很多社區課程，爸媽跟嬰兒得一起去參加。音樂課是最熱門的。圖書館還有志工唸書給小小孩聽，不過爸媽必需陪伴一起去。目的是要教新手爸媽一些閱讀給小小孩的技巧。
現今的德國幼兒園大多採用蒙特梭利或雷吉歐艾米莉亞（Reggio Emilia)（都源自義大利）的教學哲學。小孩在園所要儘量玩，但是玩的目標都是學習成長！在學園裡，小孩子的興趣是主導學習的方向。剛剛提及戶外活動的重視，森林小學是從德國發展出來的，是一個很重視跟大自然的互動玩耍的教育哲學。小孩的學習在這些哲學裡著重於激發，引導，而不是灌輸。在Kita階段甚至有時擴及到小學，父母的參與度還是非常高的！
總結：
那篇熱門的文章裡還有很多需要重新更正的點，不再一一擊破。筆者在此覺得值得提及的是德國不管學校或家庭教育對紀律教育和人格教學非常重視！他們對事情的專心度和持衡是至今科技能如此領先的主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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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國時候沒思考過這個問題，但是發現很多意外的東西：
1、德國幼兒園沒有分年級，所有年齡的都混在一起
2、德國學校都是半日制的，下午沒有課，只有課外活動
3、英語3年級才開始學習
4、小學4年級畢業，根據老師推薦升學，學習技工，中專或者上以後能上大學的文理中學。上大學的比例還沒中國高，
5、沒有本科生(後來根據歐盟要求更改了一些)，要麽就讀到研究生，
6、重視實踐課程，抽象的數學學習進度至少比中國晚2年
7、為什麽8200萬的德國人分享了世界上一半的諾貝爾獎？答案竟然是——不要過早過度開發兒童智力。所謂＂輸在起跑線上＂是偽命題，提早讀的都是沒用的，最多給家長[微博]們樂樂，炫耀一下，顯得自己孩子比人家能會外語了、會背古詩了等等，沒用！
德國憲法禁止學前教育。
徳裔獲得的諾貝爾獎人數占總數的一半。通過國家介入，禁止對孩子過早開發智力，避免將孩子大腦變成硬盤，留給孩子大腦更多的想象空間。孩子在小學前“唯一任務”就是快樂成長。
1.不該過度開發孩子智力
原以為在德國只有幼兒園的孩子不允許學習專業知識，後來才發現上小學的孩子也不能學習額外的課程，即使這個孩子的智商超過同齡人。來自科隆的桑德拉寫到：“今年我兒子7歲，我向學校老師提出，能否額外教他一些東西，因為他5-6歲的時候就自己在家學會了基本的閱讀、書寫和簡單的數學計算。老師表示反對並說：您應該讓您的孩子與其他孩子保持同步。
一個星期後我再次去見老師，並出示了孩子高智商的證書，希望得到她的理解和支持，但老師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我，似乎我像來自外星的人一樣。
老師進而解釋，孩子智力被過度開發並不是一件好事情，因為必須給孩子的大腦留下想象空間。過多的知識會使孩子的大腦變成了計算機的硬盤，常此下去，孩子的大腦就慢慢地變成了儲存器，不會主動思考了。
盡管如此，我對德國禁止學前教育的做法還是不太理解。為了搞清楚這個問題，我專門請教了德國的教育人士，他們讓我找《基本法》來看看。
翻開聯邦德國《基本法》(即憲法)，我大吃一驚。其中第七條第六款明確規定，禁止設立先修學校(Vorschule)。我還是不明白德國憲法為何這樣規定，只好再請教有關的教育專家。他們告訴我，孩子在小學前的“唯一的任務”就是快樂成長。因為孩子的天性是玩耍，所以要做符合孩子天性的事情，而不應該違背孩子的成長規律。
如果說在上學前對孩子非要進行“教育”的話，那“教育”的重點只有三個方面：
一、基本的社會常識，比如不允許暴力、不大聲說話等。
二、孩子的動手能力。在幼兒園期間孩子會根據自己的興趣參與手工制作，讓他們從小就主動做具體的事情。
三、保護孩子情感胚胎，培養情商，培養領導力。
原以為只有德國才有如此奇怪的規定。後來查了一下歐洲有關國家的情況才發現，他們對待小孩子的做法基本上大同小異。
2.學前教育破壞想象力
與歐洲相反，中國的孩子在幼兒園期間已經把小學一年級的知識基本上都學完了。人們有理由擔心，歐洲的孩子在起跑線上已經輸給了中國的孩子。其實，這樣的擔心是多余的。
歐洲人普遍認為，孩子有自身的成長規律，他們在相應的階段要做相應的事情。表面上看中國的學前教育和基礎教育很紮實，但他們的想象力和思考能力已經被破壞掉，由此造成了孩子被動接受知識而疏於主動思考的習慣。
暫且拋開中西教育優劣的爭議和評判，讓我們來關註德國教育的成果：自諾貝爾獎設立以來，德國人(含移民[微博]美國、加拿大等國的德裔)獲得的諾貝爾獎人數將近總數的一半。換句話說，8200萬的德國人分享了一半的諾貝爾獎，而全球另外60多億人口只獲得了剩下的一半。難道這是種族的問題？恐怕沒有這麽簡單。
讓我們重新審視德國的教育，看看他們的做法是否值得我們鑒借。朋友們，我們要對＂起跑線＂和中國的教育體制有重新的認識了。＂硬盤＂的後果是毀了一切的未來。(註)
註：硬盤 Hard Disk，「硬碟」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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