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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諦卡(Sayadaw U Jotika)禪師 著        果儒

 

焦諦卡禪師深湛、清明的智慧,實在讓人歡喜讚嘆,他對人心、人性和人際關係的深入了解,也讓人驚嘆,怪不得此書(英文版)在緬甸、馬來西亞,深受讀者們的喜愛。

 

感激的話

前言

第一章:心、正念和禪修

第二章:獨處

第三章:父母的愛與指導

第四章:生活、生與死

第五章:學習與教導

第六章:價值與哲學

第七章:友情、人際關係與慈心

附錄一:不死經

附錄二:出家經

 

本書是一位緬甸僧人焦諦卡(Jotika)禪師所寫的信件選集,十餘年前,焦諦卡禪師寫這些信給他的西方的學生,這些信件被整理成以上的七個篇章。簡而言之,你能打開這本書,閱讀任何一頁,無需按照次序閱讀。

 

感激的話

親愛的朋友:

我們終於有了焦諦卡(Jotika)禪師精闢、美好的書,他以非常美妙的言詞,來表達他由衷的想法和深刻的體驗。 這本書是由許多信件編輯而成,是在八十到九十年代初期,焦諦卡禪師寫給我們和寫給他的法友們的信。

 

這些年來,焦諦卡禪師以無限的耐心和慈心和我們通信,我們深深感激,謝謝他。他的指導和勸告改變了我們的一生,他給我們勇氣去尋找和提出問題,他給我們勇氣去反樸歸真,他給我們接受真理、實相的勇氣。

 

從這些信中獲益後,我們想與他人一起分享讀這些信的益處,好讓所有的人都能獲益,因此,我們徵求焦諦卡禪師的同意,把信的內容摘錄編輯,好讓他人閱讀。焦諦卡禪師知道:出版這些私人信件,會使他受到責難,因為有些人可能會誤會和批評他。然而,出於大悲心,焦諦卡禪師為了讓讀者們因閱讀這些書信而受益,他同意了。

 

我相信當某人說出心裡的話,並與我們分享他內心深處的想法、感受和領悟,這是他送給我們最大的禮物,因為他對我們非常信任,信賴我們。而這份禮物,這份分享是來自像焦諦卡禪師一樣敏銳、深邃的心時,彌加珍貴。親愛的朋友們,這是一本非常特別的書,我想請你們溫柔的把它拿在手上,並珍惜和欣賞作者的心。我知道焦諦卡禪師煞費苦心的回答我們的信,因為有一次,我到緬甸去拜訪他,他告訴我:在寫任何東西前,他會先仔細的思考。這是因為他想盡可能簡單扼要的表達他的意思,以便它可深深的鏤刻在讀者的心中。我相信焦諦卡禪師在這方面是相當成功的,您可從閱讀本書得到證實。

 

我也想向Cittapala Paul Barnet表達我的沙杜(Sadhu)及感謝,他把我編輯的稿子交給Phil Thompson;之後,Phil把它打出來,再交給Cittapala閱讀,這使得我們親愛的朋友Barbara Hassacher想要編輯出版這些信件,好讓所有人都能閱讀。或許是善因緣吧,當Barbara剛剛完稿時,焦諦卡禪師正好人在墨爾本(Melbourne),所以請焦諦卡禪師做最後的校對和審核。如果沒有PaulBarbaraPhil的耐心和好心腸,這本書是不可能出版的。

 

我由衷的感謝、感激Bruce MitteldorfMedhanandiJohn Whiterobe,謝謝他們很樂意並快速的把焦諦卡禪師的信交給我,讓我做初稿彙編的工作。我們對焦諦卡禪師的感激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即使能找到一些字句,也不足以表達我們的感激之情。

 

此時,我們能夠將焦諦卡禪師良好的攝受力(good vibes)和智慧,獻給那些希望邁向這條艱辛卻有意義的道路的人,要走這條路需要極大的勇氣、誠實和清明,去探究觀察我們的心和意念,以便把我們「覺悟和出離生死輪迴的障礙」去除掉。

 

最後,我們想把出版此書的功德回向世界和平,特別是回向給所有受苦和死於壓迫和暴力的眾生,祝他們有好的來生,並獲得涅槃(痛苦的止息)。

 

願一切眾生平安、快樂、平靜

 

19988月    H. Goh 於檳城

 

(自傳式)

人們想要表達的慾望非常強大,這對我們的成長非常重要。如果你沒有機會表達,你便失去有創意的思維。喔,這是另一種執著,我不能強迫自己把它放下。有很多次,我拿筆要寫,又把筆放下,有時很難用言語來表達心裡的想法。

 

請不要認為我在傳教,我只是在表達我個人的觀點、感受和觀察,這對我而言比較真實。我知道我所說的很容易被誤解,有人會以此來反對我。在信裡,我真的無法把話說清楚,對我而言,即使談論他們也是非常難的,無論如何,我試著表達我的觀點。我所說的可能與經典不一致,我不期望你同意我的看法,因為我的觀點並非普遍的真理,這些只是我在1986年十月時的見解,與其他事物一樣,我是會改變的。請原諒我的缺失。

 

以下是有關我的生平:我於1947年八月五日生於一個回教家庭,我在一所羅馬天主教的教會學校受教育,我讀過有關這個宇宙的大部分的事物。當我年輕時,因為沒有宗教信仰,所以有人說我是共產主義者。現在我有宗教信仰嗎?喔,天曉得?十九歲時,我想成為比丘(bhikkhu),然而卻去上大學,我發現這種教育無法令人滿意,之後,我自我教育。我發現幾乎每個人都在追求地位、金錢、感官之娛──非常膚淺。

 

我不能像那樣度過餘生,雖然我非常愛我的女兒,但是我還是離開我的家庭。在這個競爭劇烈的社會裡,我沒有容身之處。對我而言,最好的生活方式就是當一名比丘和住在森林裡,這適合我的個性。

 

我的祖母是閃族人(Shan),她過著長壽和平靜的一生,她大約八十歲時去世,那時我才十四歲,我們非常親密, 我經常想起她。我也喜歡閃族人,他們非常溫和,在Maymyo四周有許多閃族人,在我們所住的Ye Chan Oh村裡,也有一些閃族人。另外有一個叫做Yengwe的村莊,村民大多是閃族人,他們講閃族話。一些年老的閃族婦女看起來像我祖母:安靜、平靜、慈愛、單純、有耐心、知足,不顯眼和非常親切,在現代城市要找到像這樣的人是不太可能的。富有的人疑心很重,他們認為人們想要他們的錢。

 

你問我「我與家人的關係」,從來都不曾好過,在我家裡,我唯一喜歡的人是我姊姊,雖然她不了解我,但是她疼我。我一直覺得我不屬於那個家庭,在家裡,我像個陌生人,或許有一天我會去看我姊姊。我與父母的關係是愛恨交織的

 

關係(他們已經去世了),我在家裡非常孤單。我知道你與家人的關係如何,無所謂,我們可以在別的地方尋找愛與諒解。無論你做什麼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永遠可以當做你的父親、兄弟、朋友、顧問等等。

 

我生活在東方和西方兩種不同文化的環境裡,生於緬甸,卻在一所西式(Western-style)學校受教育,面對各種不同的宗教:佛教、基督教、猶太教、印度教、伊斯蘭教,也透過哲學書籍而了解唯物主義,結果我什麼也不相信。

 

西方的心理學:我讀過佛洛伊德(Freud)、榮格(Jung)、 阿德勒(Adler)、羅傑斯(Rogers)、倫恩(Laing)、威廉‧詹姆士(William James),還有許多心理學家的書。至於西方哲學,我讀過蘇格拉底(Socrates)、柏拉圖(Plato)、 亞里斯多德(Aristotle)、黑格爾(Hegel)、康得(Kant)尼采(Nietzsche)、(齊克果)Kierkegaard、(羅素)Bertrand Russell、維根斯坦(Wittgenstein)、伯格森(Bergson)等人的作品,這些西方哲學足以把人弄得非常困惑。

我是讀電機工程的,也讀過先進的科學理論,包括黑洞。 我知道:只有少數人對任何事都能如實的了知。我們應該知道的最重要的事是自己的心。是的,我想要解脫,這從開始便應該知道,我的解脫是不能出售的。

 

在一個地方住太久,讓我覺得好像住在監獄裡。根據緬甸的說法,我好像是一隻獅子,我真的想要在山裡遨遊,像一隻山獅一樣。啊,解脫自在,我無法忍受任何約束、枷鎖和束縛;也不喜歡別人限制我的自由。人們對我產生執著,我視之為對我的自由的一種威脅。我愛自由,任何東西都不能與自由交換;我也喜歡心的解脫,因此我越來越了解是什麼束縛著人心。雖然我讀過許多佛經,然而當我觀察某些事物時,我似乎有了新發現,親自發現那些簡單的實相(truths)是多麼的快樂。

 

我不贊同那些只在書中讀了相關事物就高談闊論,好像他們很懂似的,然而有時我發現我也是如此這般,只是我現在越來越少這樣了。

 

我彷彿是一隻山獅子,踽踽獨行,然而不再孤單。我學會獨自生活。有時我想表達我最深的理解,但是很難找到一個知道如何聆聽、能夠了解和欣賞的人。通常我是個聆聽者,人們喜歡和我交談。在身、心上,我想要獨立和解脫,這是我強烈的願望。

 

解脫有不同的形式和階段。我必須順從我的本性,不惜任何代價。我可能會使我的朋友失望,許多人對我的期望非常高,要我滿足他們的期望是不大可能的,我正朝向自己的解脫之道,而不是遵從別人對我的期望。

 

我喜歡榮格(Carl Jung)的《記憶、夢、思考》一書(Memories, Dreams, Reflections),我對他的一些觀點頗感興趣。他所說的有關他自己的一些事情,有些真的也是我的寫照,因此我將引用其中一段︰「小時候,我覺得我是孤單的,現在也一樣孤單,因為我了知(know)事物,可是我無法說明,而別人顯然對這些事物一無所知,並且大抵不想知道。」

 

孤獨並非指身邊沒有人,而是指無法與別人溝通,或是自己持有某種看法時,卻無法被人接受。如果某個人知道的比別人多,他會變得孤單。然而孤獨並非不利於友誼,因為沒有人比孤單的人對友誼更敏感,只有當每一個人記得他的個性,並且不認為他和別人一樣時,友誼才能發展。

 

我必須遵守那強加給我,讓我不得解脫的內在法(inner law),當然我沒有總是服從它。人們如何能沒有矛盾的過生活?(談到輪迴,以我為例,首先一定要有對「生從何來」這種強烈的求知慾,因為在我的本性中,這是最強的因素。)

 

我也了解生而為人必須接受這些想法:這些想法繼續不斷的在人的心中生起,是生命實相的一部分。當然,對是非的判斷總是在心中生起,然而這些是非的判斷是沒有作用的,所以變成次要的。我們主觀的去判斷這些念頭不如念頭的生起來得重要,我們無需遏阻這些價值判斷,因為它們也是我們的念頭的一部份,所以,請隨時保持正念。

 

每當我們放棄、遺留和遺忘太多時,我們忽視的事物總會有以更強的力量返回來。(不要讓你的怒火燃燒,觀察你的怒火。對我而言,「經歷過」並不意味著「已付諸行動」,而是覺知他們的生起,很專注的去體驗他們。)

 

的確,我們「對進步發展的崇拜」給我們帶來危險,甚至使我們更幼稚的去夢想未來,使我們更努力的擺脫過去。以進步發展(advances)來改革,也就是以新方法或器具來改革。剛開始,當然是給人深刻的印象,然而長期看來,他們是讓人疑惑的,而且所費不貲。一般說來,他們並未增加人們的滿足和快樂,像更快速的通訊一樣,加快了生活的步調,使我們比以前擁有更少的時間。所以,盡可能簡樸的過生活。

 

「我已經不用電了,我親自清理壁爐和爐灶。每天晚上,我把舊油燈點燃;沒有自來水,我從井裡打水;我劈柴,燒飯。這些簡單的行為使人單純,要做到簡樸實在不容易。 在波林根(Bollingen ,圍繞著我的寂靜幾乎可以聽得見,我與大自然和諧共處,其間是難以言喻的寂靜。

 

我住在波林根(Bollingen)的塔裡,好像住了好幾世紀。這個地方我去世後仍然會繼續存在,它的位置和風格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塔裡幾乎沒有東西會讓人聯想到現代。如果一位十六世紀的人搬來這房子,對他而言,只有煤油燈和火柴是新奇的,除此之外,他會毫無困難的熟悉周遭環境。沒有任何事物(既沒有電燈也沒有電話)會干擾這最寂靜的地方。」~ (卡爾,榮格)

還有很多,我只引用這兩段,你一定厭煩得要死。我想在某方面我是個叛徒。我的夢想是遠離人群和噪音,只有最基本的必需品,安靜平靜的住在深山裡。我會哭嗎?喔,誰會相信像我這樣的老僧仍然有眼淚哭泣。我的本性就像慢慢燃燒的餘燼,你看不到火焰,然而它依然燃燒著。我不想判斷,我想要了解。我也是不完美的。

 

我甚至變得越來越不完美,因此我怕那些喜歡評斷的人,我想單獨留下。他們說一個僧侶不應該執著任何人或任何事物,然而我做不到。我不只是一個僧侶,我也是人,我不想當大人物,我只是盡我所能的去了解在我的一生中,在我心中發生的事。沒有名字,也沒有名氣,當我死的時候,不會留下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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