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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為自己聽完這篇的重點整理~~~

 

每人程度及需求不同,建議自己還是要聽音頻,取自己需要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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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隨雜染經》。疑是心的隨雜染。只要懷疑心起來,你的定力就一定沒有辦法繼續,就會出各種各樣的問題。

 

・不強迫自己與不精進是兩回事。

 

・欲求的心生起來,定就會消失。

 

・我們在禪修的時候,你不管是冒出哪種的想,它都是不應該的。。 你如果種種的想,就會不斷地從所緣出起,又換所緣了,不斷地換所緣,跳來跳去,它就是一種掉舉,它就是一種妄想,一種妄念。

 

・你要讓心一境性地專注所緣,最難的就是解決這個妄念的問題。 

 

・當你的禪相出來,第一個我們過早地投入,第二個就是緊緊地去抓那個相,要抓住那個相,很害怕它丟掉,要看住它。往往這兩種情況都會導致定力的消失。當你的定力,你的五禪支還沒有成熟,過早地投入、或者牢牢地去抓住那個相,就容易讓你的五禪支不平衡。 

 

・痴心所,我們首先要明確痴心所跟我們世俗講的愚蠢不能夠劃等號,也不能夠說痴跟我們世間講的聰明就是相反的。

 

・痴是遍一切不善心的心所,所有不善心都有痴,都是以痴為引導的。

 

・智慧之眼被蒙蔽掉了,就是痴。

 

・能看到業果的運作,那就是慧;完全被情緒帶走了,那就是痴。

 

 

 

 

雲端起觀二期 46 心的隨雜染與痴心所(1) 

各位賢友好,我們開始今天的課程。 

我們今天要講一個新的心所,就是愚痴,痴,moha。因為有些同學提到禪修的問題,所以在講 moha 之前,花一點點時間給大家簡單提一下,講一下中部的一部經叫《隨雜染經》,也有翻譯為《雜染經》。禪修碰到的很多問題,佛陀在這部經裡面其實都給點到了。 

一、隨雜染經說 

1.1、《隨雜染經》宣說的背景 

當時佛陀住在拘睒彌的瞿師羅園裡面。拘睒彌城裡面的比庫發生爭執,陷入了諍論,然後大家互相批評、指責。所以說有人的地方就有煩惱,佛陀時代也是這樣。因為無法平息,就有一位比庫來見世尊,跟佛陀報告說,「他們吵架、互相指責,請世尊出於憐憫,去勸勸他 們吧。」佛陀去了後,就跟這些比庫們講說,比庫們夠啦,不要諍論、 不要紛爭。諍論、紛爭不好。但是,吵架的比庫們上來說,「Bhante 您是法主,是無為者,您是唯作的無為者。世尊,請專心住於現法樂住吧,我們自己知道怎麼處理這些諍論。」 

佛陀時代的比庫也有不聽話的。然後佛陀第二次講,不要吵。人家還是說,「您現法樂住吧。」第三次講,比庫們還是對佛陀說,「您現法樂住吧。」佛陀就帶上三衣,拿著衣缽就進拘睒彌城裡面去托缽了。 後,他在住處裡面講了一個偈誦,我們就不念了。主要是什麼意思呢?就是說,你們這些吵架的凡庸人,你不知道哪一個是愚痴人,在僧團分裂當中就沒有人會認為自己是有錯的。他們忘失了智者所說的,而只在自己的覺知裡面,自己的想法裡面,無休止的訴說,口無遮攔地欲求,他們完全忘記了被什麼引導。我們今天講的痴有這樣的形狀。「他罵我、打我、征服我、掠奪我,凡是怨恨他者,他們的怨恨不會平息。」就是說,不是以怨平怨的。「他打我、罵我、徵奪我、掠奪我,凡不怨恨他者,他們的怨恨被平息。」因此在這裡、在任何時候,怨恨絕對不可能以怨恨的方式來平息。只有以不怨恨去平息怨恨,這是自古以來不變的法。佛法是講,以不怨去對怨。 

佛陀離開以後,他最後托 Anuruddha 阿那律尊者等三個人住處的精捨裡面。阿那律尊者很尊重佛陀,就鋪好座位,請佛陀坐下來。佛陀就問他說:「Anuruddha,你們怎麼樣?在這裡住得好嗎? 能夠良好地禪修嗎?能托到食物嗎?」然後阿那律尊者說:「我們都挺好,住得好,能托到食物。」 佛陀說:「你們能夠住於和合嗎?和好無諍嗎?水乳交融嗎? 以友愛的態度互相面對對方嗎?」他們說:「我們都可以。」他們用什麼方式呢?就是同梵行者都用慈身業、慈語業、慈意業,這樣的慈悲喜捨的方式來住。所以他們就住得很好。各自做各自的事情。那佛陀又問說,「那你們有沒有能夠足以為聖者智見所特有的這些過人法的證得和樂住嗎?」就是你禪修怎麼樣?有沒有證禪那?有沒有證果?尊者們就報告說,「世尊,當我們這樣住於不放逸、熱心、自我努力的時候,我們認知光,」就是我們大家講的禪相的光,「與色的看見,但不久我們的那些光和色的看見就消失了,我們未能洞察那個相。」佛陀就講說,「Anuruddha,你們應該洞察分析那是什麼原因?」佛陀講說,「我在證得正等正覺之前,還在做菩薩的時候,也碰到這樣的情況,認知相同的光和色的看見,但不久我的那個光和色的看見就消失了。當時我是這麼想,是什麼因、什麼緣,而我的光與看見的色消失呢?Anuruddha,我這麼想,剛開始是我的疑生起,因為疑,而我的定死歿。當定死歿的時候,光與看見的色消失,我將像我之前不起疑那樣做。當我不起疑,我住於不放逸、熱心、自我努力的時候,我認知光與色的看見。光指禪相,色,就是我們有很多的業處,它是不以光為所緣的,它是有一些概念法,比如說你取某一個有情對他修慈心,他就是色了。當菩薩專注的所緣失去的時候,他就觀察是什麼樣的原因讓所緣消失?出現什麼問題了呢?他說最早他發現是懷疑。「只要懷疑一生起來,我的定力就丟了,然後面對的禪相也丟了。那我應該像以前那樣不生起懷疑。」 

1.2、《隨雜染經》的內容 

通篇下來,有哪一些內容呢

第一種,是懷疑。懷疑是心的隨雜染。「當我知道,疑是心的隨雜染後,我已捨斷疑之心的隨雜染。」於是他的定力就恢復了。懷疑,像 我們很多人就懷疑這個呼吸到底是不是這樣啊?遍作相應該要怎麼樣啊?它是不是應該在前面一點、後面一點、大一點、小一點、粗一 點、細一點?只要懷疑心起來,你的定力就一定沒有辦法繼續,就會出各種各樣的問題。懷疑「修習方法對不對啊?到底在左鼻孔、右鼻 孔啊?看了好多書,好多書講的都不一樣,到底哪一個說的是對的啊?」你只要這樣想,你就沒辦法禪修。所以,疑是心的隨雜染。疑在這裡面是最嚴重的,世尊把它放在第一個。你對照自己有沒有這種疑?那怎麼排除這個東西呢?作為一個禪修者,你現在在哪一個禪修營裡面,你在跟著哪一個老師學習,你就聽他的。沒有辦法,因為你已經參加了。如果你認為他不對了,那你趕緊走。就是這樣的,你必須聽他的。你不聽他的,你就沒辦法往下修。你一邊聽他的,一邊拿一堆書來對照,那你怎麼修,是不是?都是疑啊。然後相信自己,相信佛陀的法,相信現在教的老師。相信自己,呼吸是您自己家的,你不用那麼的擔心、懷疑。 

第二個是不作意。不作意心的雜染。不作意怎麼來理解呢?它有幾個層面,就是他不知道怎麼去作意,不知道怎麼去作意入出息。或者他在作意的時候,總被其它的東西帶走。這兩個怎麼講呢?這個不會作意,我們講說,到底什麼是入出息的概念啊?簡單來說,那個地方有入出息就是入出息的概念。當然,有很多人要去分別、判斷到底是什麼東西?就是你知道你活著,那邊一定有入出息,那就是知道入出息的概念。當你有這樣的理解,就不會對「我這個地方,哎呀,呼吸找不到啦」這種東西所困惑。呼吸找不到就是呼吸暫時比較微細, 它肯定還在。這個就叫做知道入出息的概念。我經常會給大家比喻說像棉花球一樣的,那是因為你實在沒辦法正確覺知,我只好先拋一個這個更粗的概念給你,讓你去想一個東西。對於一個有慧根的人來說根本不需要。你只要沒死,或者證得純熟的四禪,呼吸肯定在。所以說不管呼吸是什麼狀態,你知道那個地方有呼吸。這就叫取到了呼吸的概念。但是如果你非得要想一個東西出來的時候,那就要用各種善巧方法去跟你講。 

那麼,什麼是入出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去體會,它其實本來非常簡單,我們把它想複雜了。想複雜了,到最後什麼呢?你作意那個碰撞皮膚的觸感為你的所緣。但是我們說不要以觸感為所緣,他就嚇壞了,「哎呀,報告尊者,我一直都有觸感怎麼辦?」當然有觸感了,呼吸一直碰到皮膚,怎麼會沒有觸感?只是說不要以它為目標,而是以觸感上面的氣息為目標。說來說去,繞來繞去,好像一個呼吸就搞得我們那麼痛苦,原因是什麼呢?就是不會作意,不知道怎麼作意,或者作意是錯的。這也會導致定的消失,那你要捨棄。如果你有這個問題,就要把這個問題去掉。 

第一,把疑去掉,第二,把不會作意去掉。然後這個可以了,我們很多昏沈睡眠來了。為什麼呢?你覺知呼吸能覺知到了,你不會抓瞎了,所以你的心就放鬆了。一放鬆,昏沈睡眠就來了。那昏沈睡眠來了要這麼辦呢?你要決意,你要去更清晰地覺知呼吸,你要作光明 想,你要讓心提策起來,你要有精進力。當你不會放鬆的時候,我們建議你要放鬆,該睡覺睡覺,能睡著就很好。覺知呼吸能睡過去就是 好事,為什麼呢?你緊張,緊張一定不會睡覺。我們在講禪修報告的時候,每一個人不一樣。我跟每個人講的也不同,但是有一些人他就 會把不是跟他講的東西拿來往自己身上套,然後把自己搞得痛苦不堪,這就是問題。昏沈睡眠是針對什麼呢?他其實能放鬆了,所緣基本上能搞明白了,他也不懷疑了,他才會睡覺。如果前面兩個還有問題,他不會睡覺的。除非他放棄了,完全懈怠了,那是另外一個概念。這個時候你就要提策,讓自己有一點緊張度,就不會昏沈睡眠。 

然後這個問題解決之後,經文裡又提出「恐懼」,其實是一種緊張。 這種緊張來自很多方面,比如有些同學提出來說,「我就特別擔心聲音會吵到我,曾經被聲音吵過以後,然後我一打坐(就想)它是不是又要響起來了。」曾經被嚇過,或者曾經出來過一些什麼影像,他很害怕。或者他對目標的狀態,他也很緊張,曾經有一點好狀態,今天沒有出現,整天就覺得是出什麼事了。「我今天是不是由於什麼原因啊?我是不是專注方式又錯了?」一堆的這種妄想,然後就變得很緊張。這個緊張、恐懼要去除。 

再下來的心的隨雜染是,莊春江居士把它翻譯成浮揚,就是我們講,一點好狀態出來以後,洋洋得意,心飄起來了。「啊,光啊,這麼 亮,很明亮,我終於看到光了。」輕安生起來了,然後心一浮動,定就沒了。這個輕安起來,定浮動起來,然後是粗重的心,其實那是一種遲鈍,心很遲鈍,慢慢的一段時間我們心會遲鈍。無論遲鈍的情況出現,還是得意的情況出現,你知道,輕安也好、光也好,都是你正確專注的副產品,它自然而然就會出來的,沒有什麼好得意。但是這個事情是一件好事,你知道「挺好的,我修行是正確的,方向是正確的」,肯定一下自己,然後繼續覺知,那就完了。 

然後時間長了,我們的心會沒有力量了,它會變得遲鈍。遲鈍我們就要調,調五根,讓你的精進根和擇法覺支往上提上來。提精進根, 就要提策自己,讓你的心提策。擇法覺支,就對呼吸的微細的覺知力要加強。 

然後再往下的一個心的隨雜染是發動活力,就是過度精進,精進 力太強。精進力太強,也不行。所謂精進力太強就是你死死地抓住呼 吸,然後給自己很多要求、壓力。 

然後是活力不足,會懈怠。本來決意坐兩個小時,到一個半小時的時候,腿有點痛了,後背也有點痛了,後面想想,「算了,不坐了。 既然都沒有狀態了,坐它幹什麼,加上尊者也講過說,不要強迫自己。 我們下來吧。」 好像理由很充足。這也就是活力不足,這個要捨斷。 這個不強迫自己與不精進是兩回事。你決意完了,我們學完了勝解心所了,說要坐兩個小時,現在一個半小時了,腿痛了,跟心講說,「知道你腿痛了,腿痛是正常的,但是我們決意了兩個小時,那我們要訓練決意巴拉蜜,有承諾就要履行。」那通過什麼方式解決呢?我們不理它,知道那個痛跟心是可以分開的。佛陀講了,身體的痛和心的痛是可以分開的。如果不可以分開,阿拉漢就不存在,佛陀也不存在。只是我們現在沒這個能力,但是我們可以訓練一下。這是佛陀的素質,這是阿拉漢的素質。我們可以訓練一下,對不對,把它分開,繼續覺知呼吸。一段時間,可能二十分鐘,十五分鐘過去了。又再痛起來,就觀察到底是怎麼痛的?當你有精進的態度的時候,你就是有辦法的。當你懈怠心生起來的時候,你就沒有辦法。 

然後是欲求的心。欲求心就是貪心。狀態越來越好了,然後貪狀態了。我們有一位賢友,其實他的狀態一直蠻好的,我覺得他去年就應該能夠達到三個小時、四個小時沒有妄念了。但是他老是各種各樣的問題,就覺得沒有進步。前兩天跟他討論完以後才發現,他是什麼呢?他現在很容易進入狀態,經常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沒有妄念。他只要某一坐有一個特別的狀態,他就進入那個狀態,進入狀態後,假如第二坐發現那個狀態沒有了,他就去追那個狀態。一去追那個狀態,兩三天的狀態就下來了。然後他就說,「我不應該追,不應該追啊。」 然後他又恢復一點。恢復一點了,他又去貪。以至於半年多的時間,老在那邊繞。我一直想不明白,我說「你不應該啊」。討論下來最後是這樣的原因,欲求的心生起來,定就會消失。 

然後就是種種的想。這要去看義注,種種想是指什麼?總體來講的話,我們在禪修的時候,你不管是冒出哪種的想,它都是不應該的。 你如果種種的想,就會不斷地從所緣出起,又換所緣了,不斷地換所緣,跳來跳去,它就是一種掉舉,它就是一種妄想,一種妄念。到這 個時候欲求心沒有了,剩下的就是妄念要對治。最後,妄念是最難的。你要讓心一境性地專注所緣,最難的就是解決這個妄念的問題。 

妄念的問題解決了,最後一個是過度的靜觀,莊春江老師把它翻譯成過度的靜觀,也是心的隨雜染。蕭式球老師把它翻譯成審慮。其實這個狀態是心已經有很好的定力了,審慮往往是尋伺的工作。對於似相、禪相過度地、想強烈地要去投入,而不是用自然的一種狀態。 昨天禪修報告的時候,有一位西亞蕾講說,禪師告訴她說,光出現了, 投進去,投進去,投進去一直修到十四御心法。她發現根本沒有禪那。 這個是過度的靜觀,是一個角度。到底是不是屬於這樣的一種方式呢, 我們要再去查。但是,我們這個時代,我們很容易出現的是,當你的禪相出來,第一個我們過早地投入,第二個就是緊緊地去抓那個相,要抓住那個相,很害怕它丟掉,要看住它。往往這兩種情況都會導致定力的消失。當你的定力,你的五禪支還沒有成熟,過早地投入、或者牢牢地去抓住那個相,就容易讓你的五禪支不平衡。 

佛陀給阿那律尊者教導了這麼多隨雜染的捨斷。我們在這裡簡單給大家提一下。大家去對照,看自己有哪一類的東西,去調整。 

二、痴心所 2.1、痴不是笨 

我們回來講痴心所。 

痴心所,我們首先要明確痴心所跟我們世俗講的愚蠢不能夠划等號,也不能夠說痴跟我們世間講的聰明就是相反的。我們要把它落到 《阿毗達摩》的角度上來講。痴心所,跟我們明後天要講的慧、慧根、 慧心所,是相反的,但痴不等於我們一般講的不知道。「你知道去哪里怎麼走嗎?」「不知道。」這不是痴。或者說,「你知道量子力學嗎?」「我不知道。」因為你沒有研究這個方面,你不可能知道,因為你沒有一切知智。很多初學的人先把這個分清楚,這些不是愚痴。愚痴不是指你這個人很笨,不是這個概念。痴不是很笨,那是什麼呢?在巴利語裡面叫 moha。佛陀批評人的時候,你這個愚痴人,moghapurisa 這個 mogha,是這個陽性詞 moha 對應的形容詞,然後加上這個 purisa,來講這個男子、這個人很笨。moha 要說清楚,它跟我們世俗的不同。 

根據帕奧西亞多的解釋,moha 跟慧是相反的,是相對的。慧或者痴針對的是有沒有智,或者能不能夠了知究竟法,而不是說我們世俗的這種知識、科學、文化,不是從這個角度。這是種能不能夠了知究竟法的能力。痴,就是會導致你能夠知道究竟法的這個能力被蒙蔽 掉。這跟一般的天生愚痴有很大的差別。這個痴不是說天生比較笨, 好像你有痴心所就天生比較笨一樣。不是這個意思。這個痴,是個心所,它有時候生起來,有時候不生起來。痴是遍一切不善心的心所,所有不善心都有痴,都是以痴為引導的。但我們也有智相應的心,也有智不相應的心,那個善心裡面都沒有痴。你是不是有痴,是在於你當下生起來的心的狀態。當你生起不善心的時候,其實就是你的智慧被痴蒙住了,你的智慧之眼被蒙蔽掉了,所以你才會有痴出來。 

 

2.2、痴的特相 

痴的特相,第一個,就是讓心盲目,無法如實知見究竟法的真實性。 簡單來講就是智慧之眼被搞瞎掉了,或者直接給你蒙上一塊布了,直接把你蒙蔽掉了。第二個,無智或者不能透徹地知見究竟法的真實性。 這兩個看起來好像都是一樣的,後面我們在講到應用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它們不同。心盲目,類似於什麼呢?就是你本來就是個瞎子,瞎了你就看不見。無智是睜眼瞎,你眼睛睜著,但你看不清楚。第一個是沒法看,第二個是看不清楚。但是效果都是一樣的,反正那個東西,你最後都不知道,都是搞錯的,效果是一樣的,但是方式不同,這要明白一下。 

2.3、痴的三個層次 

愚痴,我們講慧眼蒙蔽。慧眼蒙蔽有三個層面來講。第一個,痴可以讓其它的相應法,也就是心識和相應法,對究竟法無知。就是痴心所不是一個心,它是一個心所,它總是要跟通一切心的心所,還有這些不善心所,比如說我慢、邪見、惡作這些,一起生起來。一起生起來的時候,它幹嘛了?它就讓這些所有的心所,還包括心識的識,都成為什麼樣呢?讓它們都對究竟法無知,都看不見究竟法,這是第一個層面。第二個,痴本身,它就是會導致對究竟法無知。第三個,就是「對究竟法不會知道」的這個現象,本身就是一種痴,對於究竟法完全不能夠識別的這種現象,它就是一種痴。我們要對痴的三個層次有個瞭解。 

智慧跟痴都是基於對於目標的真實性,也就是從究竟意義上來講 的一種認知的差別。剛才講了它的三個層次,現在我們來細講它們這個瞎眼和睜眼瞎,這兩種痴的特相。 

2.4、痴的二特相詳述 2.4.1、心盲目 

第一個就是你心盲目,你瞎了。我們講瞎,或者講你完全被蒙住了,也是一樣的。就是你沒有辦法用智慧之眼去如實知見,你瞎掉了, 或者你被蒙住了。這樣的情況會導致什麼情況呢?就你所覺知到的這個東西,在真正意義上它是不存在的,或者說你覺知到的東西不是真 實存在的東西。我們舉個例子講,男人是我們能夠認知的,對吧?我們會很堅固地認為說這個就是男人。你看他長成這個樣子,留著那麼 長的鬍子,長得五大三粗的,我們認為這個是男人。世俗上的角度上來講是沒有錯的。但是從究竟意義上來講,不存在這個男人,對吧? 這是一堆名色法,從究竟的角度上來看,它在剎那剎那地生滅,但你看不到。為什麼看不到呢?因為這個痴心所可以把你稱為男人的這一 堆究竟名色法,那個剎那生滅的無常、苦、無我的那個相,把它掩蓋了,讓你看不見,這一堆被稱為男人的究竟名色法是 aniccadukkha anatta 的。但是因為這個痴在你的心裡面起作用,然後你看不到這堆東西,你的慧眼被蒙蔽掉了,你會自然而然地認為,「你看,這個男人身高一米八,滿臉絡腮胡,開口喜歡講粗話,諸如此類的。」你會給他作個標記,認為這個人就是這樣,他是恆常的。「你看,我每次見他都是這樣,喜歡說粗話,我認為他就是這樣的」,「常樂我」這個心就會生起來。那這是一個被稱為有情的東西。甚至我們認為他是有自性的,他就是這樣的性質,這個人永遠都不會改變。我們認准一個人的時候,給他作一個稻草人的標記,他就變成「常樂我淨」了。那我們看我們的車子、房子,我們的金銀財寶,也是這樣,一看過去,不知道這一堆外在的物質的東西就是一堆時節生色,對不對?我們在學色法的時候,它是一堆時節生色。但是如果給它標記為「這個東西是有用的,這個東西會換來食物、會換來美女、會換來車子、換來各種各樣的東西」,它就變得很真實,它就變成「常樂我淨」了。 

當我們的心有痴的時候,我們就看不到所有這些究竟名色法的真實狀態。所謂男人、女人、金錢,這些東西其實是一個概念,它在真正意義上是不存在的,但是我們錯誤地認知它是「常樂我淨」的,這是一種痴。痴的一種特相,就是你的眼睛被蒙住,你完全看不到真實的 東西。 

2.4.2、無智 

第二個我們說睜眼瞎,Adhamabujjhati。它是什麼意思呢?就是無智,或者簡單來講,不能夠正確地知道,或者說,它所知道的那種角度,跟真實性是相違背的,跟真理是相違的,叫不正確的知道,就是不能正確地知道。原來在《智慧之光》裡翻譯為不能夠透徹地知道究竟法的真實性。這個不能夠正確地知道究竟法的真實性,跟我們前面剛才講的那個有什麼差別呢?前面那個是我們沒有辦法看到它,然後這個是我們就是錯誤地認為它就是這個樣子。前面那個是因為你沒法看,這個它乾脆就牢牢地認為它就這樣,它根本連看都不往下看,它就是這樣。我們能夠大致區分一點點嗎?就是我們講的睜眼瞎,睜著眼睛說瞎話,「它就是這樣」。比如我們講說,一定要修止禪,培養足夠的定力,修四界差別,見到究竟名色法,然後你能看到究竟名色法是剎那剎那地生滅的,這個剎那剎那的生滅是真實在那邊生滅,只是 它非常的短暫,非常短暫的生滅,因為短暫的生滅,你不知道什麼樣的原因在逼迫著它這樣地生滅,所以它是很苦迫的,這樣的生滅苦迫 的狀態是非我的。什麼叫作非我的?我們控制不了它,沒有主宰、沒有靈魂,它就這樣子嚓嚓嚓的生滅,這樣的生命狀態讓我們實在是生 無可戀。我們要這樣來看,才能夠解脫。但是有一個人來這裡講說, 「哎呀呀,看什麼看啊,這些都是假相,一切都是假的,本來就沒有,全是假的,你不用看這些東西,它空了就是了。」說起來好像很有道理,對不對?但是回去,老婆被拐走了,那個痛苦是實實在在的,火燒著了、燙著了,那個痛苦是實實在在的,再怎麼空都空不掉。你說 「空掉、空掉,空給我看看」,不行啊。這種角度就是他完全看都不看。 前面那一種還情有可原,因為不會,眼睛有問題看不了,像我們這樣,現在觀智不夠,看不到,看不到情有可原的,要練習。後面那種他是完全不看,沒有這回事,就是錯誤地看問題,以錯誤的角度看問題, 這是痴的另外一種特相。 

2.5、痴與邪見 

我們在前面講過想蘊,對吧。我們講有三顛倒——想顛倒、心顛倒,和見顛倒。其實我們聽下來就覺得有類似的東西,對吧?它有類似,但是層次又不一樣。我們後面會講,痴的三種層次,無明的三種層次。 

我們前面講,因為你有隨眠煩惱,有隨眠。也有現行的煩惱,就是它已經現行出來了,或者我們叫作困擾性的煩惱,古大德把它翻譯成纏,十種纏。如果你在我們中文的古時候的翻譯裡面看到這個纏,就是指煩惱從隨眠現行出來了,在你的心裡面能觀察到了。然後在第 三層,就發作了。發作了,就表現在身口上,你要麼罵人了,要麼打人了,要麼殺、盜、淫、妄了,要麼兩舌、惡口、綺語了,這就是違 害性的煩惱。三個層次。它們都是在痴的影響下,但是表現是不一樣的。 

同樣的,我們講想顛倒、心顛倒和見顛倒,都是跟痴有關的,它的根本因都是因為痴。沒有痴,我們不會把稻草人看成人。把稻草人看成人,就是不能透徹地去看它的真實性。你連稻草人都看不清楚,更不用說稻草人裡面的真實性了。 

其實痴,帕奧西亞多特別在他的書裡面專門有一段話在講。你看,想顛倒、心顛倒、見顛倒的生起,痴是它的因,是吧?但是有時候,它是方便說。為什麼是方便說呢?因為其實我們講的這些所有的顛倒, 是因為邪見。我們前面講過邪見,錯誤的認知,錯誤的執取,沒有真 實的東西卻認為有真實的「常樂我淨」,它背後其實是邪見,就是錯誤的見解,執取錯誤的見解。我們把無常、苦、無我的東西看成「常樂 我淨」,它就是邪見。剛才我們講到了,這個痴的特相,第一個是沒有的當成有,就是在真實角度上不存在的,當成存在的。把金銀財寶、 男人、女人、有情眾生,這樣的在究竟意義上不存在的東西當作「常樂我淨」。那這種錯誤的覺知,我們只能從這個方便來講,痴是它的因。其實它最主要是因為這個見解,然而這個見解又怎麼開始的呢? 它又從很基礎的無明開始。它們是攪在一起的。這個痴和邪見,到我們現在這個層面來講,因為我們輪回已經無數生了,因為無數生的輪迴,這個痴、無明、邪見是攪在一起的。我們單純把痴拉出來說,這個是三顛倒的因,是一種方便說。往往在我們平常痴心生起來的時候,很多都是邪見相應的,或者是由邪見相應的痴所引發的。不管你是第一種 —— 看不見,把沒有的看成有的,或者第二種 —— 就是錯誤地去看問題,其實都是由於這個見,你的見解作為主要的引領。然後再導致這個錯誤的見解不斷地出現,而且你還去執取它。那麼在這樣的過程裡面,知見是形成我們一種強烈的看法,執取的看法。這種知見總是要跟這個痴伴隨的,邪見不可能單獨出現,而沒有痴的伴隨。 在這裡面,痴是扮演一個什麼角色呢?它就是把究竟法的真實相掩蓋起來。痴就是掩蓋究竟法的真實相,掩蓋事實,回避事實。所以它就導致你的這種錯誤的認知和見解,然後執著那些本來無常、苦、無我的、事實上究竟意義上並不存在的男人、女人、金銀錢財,執著它們為「常樂我淨」。所以有痴,這個邪見才能夠發揮這個功能;沒有這個痴,邪見就不能夠發揮這種抓取的功能。因為它強烈地認為這個東西就是這樣的,錯誤地認為才有這個邪見。那錯誤是誰搞出來的呢?是這個痴搞出來的,它把真相掩蓋了。不管它是由於不懂,錯誤地把真實意義上不存在的當成存在的,還是執取錯誤的一種認知方式,認為究竟法就是這樣,不管是哪一個結果,都是痴把究竟法的真實性掩蓋掉。 

三、痴是不善法的根本原因

我們在學習的時候,學習到慢、我慢。我慢是跟邪見不相應的,但是我慢一定有痴。邪見不相應的痴,嗔恚、慳吝、妒忌,這些都是跟嗔相應的,但往往是在嗔生起來之前,有邪見的心路。只是在這個嗔心本身裡面,是沒有邪見的。由於痴才會有我們的結、結縛。在以前翻譯成十種結、十種結縛的生起。痴是遍一切不善心的心所。我們現在學到這裡,我們要明白一個道理,我們從一開始第一講,講善和不善。不善的一個根本原因是什麼呢?就是因為這個痴,你不在真相上,不看事實,不觀待事實,然後你的心跟著某一種情緒的假相跑了。 

3.1、日常生活中痴的實例 

比如說,昨天我們討論說,孩子怎麼帶啊?有些人說,「孩子不聽我的話。我告訴他要這樣做,對他的身心有好處。但孩子說:「我就讓它沒有好處,怎麼樣啊?」然後你會怎樣呢?你就會氣不打一處來,對吧?「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不可理喻啊,給你好好講道理你不聽! 」這個時候我們的心在哪裡呢?什麼叫作你能夠看到究竟法的真 實性呢?如果能看到這個孩子是一堆究竟名色法產生的,剛才他頂你那一嘴,他心裡生起的那一串心路基本上是嗔相應的,「只要我媽說我, 我一定跟他頂著乾」。那麼,「我媽說我,一定跟他頂著乾」,對於他來 講,生起嗔心了。他的痴在哪裡呢?他的痴就是把他媽媽本來想告訴 他的那個心意,媽媽的那個心,把它掩蓋起來了。「我不看這個東西,反正你只要說,我就跟你頂著乾」。痴就起這個作用了。把媽媽要表達的東西掩蓋掉。然後媽媽也是這樣,媽媽不去看這個孩子現在做這個事,背後的那個稻草人,他的無明、愛、取是什麼?他為什麼喜歡 做這個事?該怎麼去引導他?他這個心,這個無明、愛、取都是究竟 法,對不對,你看不見他這個東西。然後你認為現在打遊戲或者做這個事情不對,認為他一直會打遊戲是「常樂我淨」的,所以你就責罵他。這是你的心被痴所掩蓋了,看不到這個孩子的無明愛取,究竟法的真實相。然後你們就在裡面繞圈、吵架,兩個人互相頂。拉到現實來講, 我們就能明白一點。 

3.2、日常生活中觀待究竟法 

對於究竟法的真實相,很多人問我說,「唉呀,Bhante,我現在又沒有觀智,你跟我講痴和慧,它都是究竟法的事情,那跟我沒有什麼關係啊?」為什麼讓大家在日常生活中訓練正念正知?如果在生活 中訓練正念正知,雖然我們不能夠像成熟觀智這樣地,把所有的概念, 都破除它的密集,見到它的究竟名色,而且看到它的無常、苦、無我, 但是對於生活當下的一些究竟法的這種體現,你是可以有一點觀待的。 你能觀待,你就有慧;你不能觀待,那都是痴。能看到業果的運作,那就是慧;完全被情緒帶走了,那就是痴。我們今天的時間到了,我們先學習到這裡,明天再來講痴心所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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