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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為自己聽完這篇的重點整理~~~

 

每人程度及需求不同,建議自己還是要聽音頻,取自己需要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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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的多樣性,是源於貪心的多樣性。所以一個貪心所,是可以分出無數類來的。

·有情是被兩股力量緊緊地束縛,一種是物種的習性-動物性基因;還有一個就是過去的業力和各種緣力。

·每一個人的性行,都是由於他過去生所造的業的果報。

·那慢行者是什麼特點呢?總是把自己跟別人做比較。

·如果你過去生造善業,對佛法僧三寶和業果法則有堅定的信心,那麼如果這樣的善業投身為人,你就會成為一個虔誠的、信心很足的信行者。

·五種定律:時節的定律、種子的定律、法的定律、業的定律、心的定律。

·為瞭解釋五蘊的集起和滅沒,佛陀教導了緣起法、緣起的方式。佛陀簡述是「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無故彼無,此滅故彼滅」,十二緣起的智慧。

 

 

 

 

 

雲端起觀《阿毗達摩》-139課  皮帶束縛經&業的運作

 

各位賢友好!我們繼續來學習離路心的部分。在學習業的運作之前,我們學一部《第二皮帶束縛經》。我們前面學過了《皮帶束縛經》是《第一皮帶束縛經》。帕奧西亞多G在他的《業的運作》這本著作裡面開篇就是兩部《皮帶束縛經》。

「如是我聞:一時,世尊住在沙瓦提城揭德林給孤獨園(祗樹給孤獨園)。於其處,世尊對諸比庫說:

諸比庫,輪回是無始的。為無明障蓋的有情被渴愛結縛而流轉輪回,其起點是不可知的。

諸比庫,猶如狗為皮帶束縛,拴在堅固的樁桿或柱子旁。若它行走,它在那同一根樁桿或柱子旁行走;若它站立,它在那同一根樁桿或柱子旁站立;若它坐下,它在那同一根樁桿或柱子旁坐下;若它躺臥,它在那同一根樁桿或柱子旁躺臥。」

佛陀這個形容大家能理解。為什麼呢?因為狗被皮帶束縛在那根樹樁上,它無法逃脫。無論它行住坐臥,無論它以任何種姿勢,它總是在那根樁桿的旁邊呆著。

「同樣地,諸比庫,無聞凡夫認為色這是我的,這是我,這是我的自我;認為受這是我的,這是我,這是我的自我;認為想這是我的,這是我,這是我的自我;認為行這是我的,這是我,這是我的自我;認為識這是我的,這是我,這是我的自我。」

佛陀在第一部《皮帶束縛經》裡面解說過,無聞凡夫以20種方式(20種薩迦耶見)將五取蘊認作「我」。那麼在這裡面佛陀說無聞凡夫只是用三種方式:「我的、我、我的自我」。無聞凡夫視五取蘊「這是我的」,「這是我的」大家就很熟悉了,在前面講的「色在我中,我在色中,我擁有色」,可能大家不熟,但是這個「這是我的」,這我們就很熟了。這是我的眼睛,這是我的鼻子,這是我的身體。那麼「這是我的」,它是什麼表現呢?它是「愛取」的表現。無聞凡夫視五取蘊「這是我」,「這是我」在經典裡面是講說這是「慢取」,背後都是我慢。「這是我」,大家體會這句話:「這是我」,這樣的事情或者這個能力——「這是我」,這是「慢取」mānagāha的表現。然後呢,無聞凡夫視五取蘊為這是「我的自我」,所有的自我、看法、受、想、行、識,乃至於我們的身體都是「我的自我」,這是「見取」。

這個裡面就是佛陀在第一部《皮帶束縛經》中講的20種「有身見」sakkāyadiṭṭhi。那麼這三種取,不管是愛取、慢取還是見取,都因為無明,都是跟無明和渴愛相應,只要「有身見」在,無明、渴愛就會存在。

「有身見」這個邪見,渴愛、無明它是如此地遮蔽我們的慧眼,使我們不能如實知見。而這種認知,其實在我們日常生活中無處不在。我們哪天不是講「這是我,這是我的,這是我的自我」。我們經常評價一個人說:「這個人一般是這樣這樣這樣的,那個人是這樣這樣的。」——都是常見,認為「那個人就是這樣」,它都是常見。那這種就是我們講的無明遮蔽了我們的慧眼,不能夠從每一個當下的緣起出發,每個當下的因緣出發。而是如果從自己的角度上出發-「這是我、這是我的、這是我的自我」。從對方出發-「這是你、這是你的、這是你的東西、你的習氣、你的習慣」。所以叫愚昧麻木,不能照見究竟法為無常、苦、無我的特相,我慢得到長養。我慢、無明和渴愛,或者說有身見、無明和渴愛,使得這個無聞凡夫以身、語、意造作種種業,那麼對於無聞凡夫來講,大部分是不善業的行為。業kamma 有兩種,akusalakamma(不善業)和kusalakamma(善業)。

若他行走,他在五取蘊旁行走;

若他站立,他在五取蘊旁站立;

若他坐下,他在五取蘊旁坐下;

若他躺臥,他在五取蘊旁躺臥。

因此,諸比庫,應時常省察自心;長久以來,此心被貪(rāga)、瞋(dosa)、痴(moha)所污染。

諸比庫,由於心的煩惱(cittasaṃkilesā),有情被污染;由於心的清淨(cittavodānā),有情被淨化。

由於無明、渴愛遮蔽,我們造下的種種行為的業力,它能夠在我們生命流轉的期間產生果報,也能夠在這一期生命結束的時候,在下一個剎那產生新一期的生命。那麼這就意味著無聞凡夫他不可能從生死輪回當中解脫出來,他的生命總是一而再、再二而三地出生。生命當中充滿愁、悲、苦、憂、惱、老、病、死,新的一期生命開始呢,又再進入新的一期生命的老、病、死、愁、悲、苦、憂、惱。佛陀講生命沒有開始的,如果不導向解脫,也不會也沒有終結,因為我們不能夠脫離這個五蘊。

很多人無法想象脫離五蘊是什麼感覺,會很恐懼,我們總是要去抓取一個東西:「應該有真我;無始輪回以來,我們有一個東西,清淨的、不變的東西。」我們認同煩惱是不好的,但是我們不喜歡無我。無我,什麼都沒有了太恐怖了,沒有了怎麼辦?這是無聞凡夫的根本的問題。你只要有那一絲地認為:「啊,五蘊沒有了,那活個什麼勁?那太恐怖了!」那你就永遠不能夠脫離這個輪回,因為你根本不想從這個剎那生滅的五蘊裡面抽離。所以佛陀他講:「行走是在五蘊邊上行走站立坐下」,行住坐臥他都會,只是在五取蘊邊上進行。不管他再編多麼美麗的謊言,告訴自己說:「在這裡躺臥是安全的、是清淨的、是常的、是樂的、是我的、是淨的。」你都無法改變是一隻五蘊狗事實。用「渴愛」作為皮帶自己套上,以「我見」做成枷鎖,牢牢地拴在五取蘊的柱子上。

不見聖者、不聽聞聖者教、不受善士法調教,無聞凡夫就絕沒有可能脫離牢固的五取蘊的樁柱,永遠無法從輪回中解脫。那麼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佛陀才講:「諸比庫,要經常省查自心,長久以來這顆心被貪、瞋、痴染污;由於心的煩惱有情被染污,由於心的清淨有情被清淨。」

佛陀接著通過把心與多種多樣的畫來相比較。「諸比庫,你們見過所謂的遊方畫嗎?諸比庫,所謂的遊方畫正是由於心的多種多樣。諸比庫,心比那遊方畫更多種多樣。」

這裡說的「遊方畫」在經典記載是古時候,有一個叫Sankha的婆羅門,他帶著徒眾拿著這一幅畫,四處遊方,圖解他的教法。他的教法主要是講業的運作,圖解業的運作。他們在畫布上畫各種各樣的很形象的圖畫,什麼是善趣?什麼是惡趣?然後告訴人們說:「你看,造這樣的業,將會得到這樣的報;造那樣的業,將會得到那樣的報。」畫很多很多這樣的畫,帶著這樣的畫四處去展覽,告訴人家應該怎樣修行。《義注》說,這個裡面很多非常有想象力。但是呢,佛陀講,心其實比這個要多種多樣得多,心的種類啊、樣式啊,是畫不完的。

就像前面學過的,有89種心,其實根據心所的素質、面對不同的所緣,以及你煩惱隨眠的程度,加上名色流所潛藏的各種緣力的影響,那麼心的種類是無法計數的。但是畫呢,人們必須先設想出要畫的形象以及如何去描繪這幅畫,然後再按自己的想象去作畫。比如說,我們要畫一顆像太陽一樣有光彩的紅寶石,但其實這樣的紅寶石並不存在,對吧,但是我們可以把它想象出來,想象後再把它畫出來。

因此呢,從這個角度來看,佛陀借助「遊方畫」的比喻,我們將可以認識到心的這種很多樣。佛陀說:「諸比庫,那所謂的遊方畫正是由於心的多種多樣。諸比庫,心比那遊方畫更多種多樣。因此,諸比庫,應時常省察自心:長久以來,此心被貪、瞋、痴所污染。諸比庫,由於心的煩惱,有情被染污;由於心的清淨,有情被淨化。」

這個心的多種類,佛陀從遊方畫再引伸到多種多樣的畜生界來做比較,「諸比庫,我不見有其他一種部類是如此多種多樣。諸比庫,那即是畜生界的有情。諸比庫,那些畜生界的有情正是由於心的多種多樣。諸比庫,心比那些畜生界的有情更多種多樣。」

佛陀在這裡指出的是畜生界動物種類的多種多樣,反映了令它們投身為動物的過去業的多種多樣。就業的多樣性呢,又緣於作為心的多種多樣。

前面我們學習過,比如說為什麼有些眾生會成為蚯蚓;有些會成為鴕鳥;有些結生為糞甲蟲;有些結生為螞蟻;結生為老鷹,都是因為它們內心的渴愛,對不對?有這樣的愛取。比如你今天想:「啊!如果可以在天上翱翔,那有多好啊!」那你造的不善業,臨終的時候這樣想起來,可能就會成為一隻鳥咯。

業的多樣性,是源於貪心的多樣性。所以一個貪心所,是可以分出無數類來的。帕奧西亞多G舉例說,鵪鶉和山鶉在過去生造下各種業的時候,導致其成為鵪鶉和山鶉。其實在當時,他並沒有想:「我要造作這樣的業,然後讓我變成鵪鶉。」而是當某一種過去的業力成熟的時候,由於他的無明、愛、取加上他的業,這個果報令他們投生為這樣的一種物種,就像這個鵪鶉啊,或者我們說麻雀啊,或者是老鷹啊。

那麼在畜生界裡面,有情的這種外觀和生物習性啊,都取決於這個物種。比如大海裡的魚,它是以水為家的,那麼我們如果在大海裡面泡著就會淹死,那就是習性不同。有情是被兩股力量緊緊地束縛,一種是物種的習性-動物性基因;還有一個就是過去的業力和各種緣力。所以投生到某一種物種的有情,它會按這個物種的習性來生存。因此,不同部類的有情所呈現出來的多種多樣的這種習性,它也反映了業的多樣性。包括物種的的外觀、身形狀態也跟業相關,而每一個物種的生活習性也是跟業相關。業的多樣性又可以從多種角度來講。現在我們投生為人,是因為在某一過去生累積了足夠投生為人的善業,該善業在你上一生臨死時成熟,導致在人界結生,你就具足了人類的五取蘊。這也是為什麼孩子跟父母在不同的族類,通常彼此相像的原因。

同樣地,如果你在某一生造作了投身為鵪鶉的不善業,那麼該不善業成熟你的令生業時,你下一生就具足了鵪鶉的五取蘊,出現在鵪鶉的這個種類當中。如果你的某一生造作了投身為螞蟻啊、糞甲蟲啊、或者是老鷹啊,這種不善業相關的無明、愛、取、行、業,那麼這個業成熟為令生業的時候呢,你就會結生為相應的五取蘊。動物的多樣性是通過物種而呈現,而這個物種的差異,包括這個物種本身單個個體的習性的差異,也反映了過去業的多樣性。但是呢,佛陀說:「心更多種多樣。諸比庫,那些畜生界的有情正是由於心的多種多樣。諸比庫,心比那些畜生界的有情更多種多樣。」

佛陀在勸告我們說:「諸比庫,應時常省察自心,長久以來這個心被貪、瞋、痴所染污。諸比庫,由於心的煩惱,有情被染污;由於心的清淨,有情被淨化。」

從「遊方畫」的多種多樣,到比對畜生界有情的多種多樣,佛陀指的都是這種多種多樣的業識。什麼是業識呢?就是我們前面學到的與業力相應的多種多樣的速行心心識。造業的那個速行心的心識,指的就是業識,善和不善的業識。正是這種業識,有情有這種勝劣的差別。

反觀我們人群,不同性行的人隨處可見。大的來講說:「哦,六種性行啊——貪、瞋、痴、信、覺、尋。」但其實這個是非常概括的。而真正沒有一個人的性行是完全一樣的,就像我們的手紋一樣的、就像我們的眼膜一樣、瞳孔一樣的,對吧!每一個人的性行,都是由於他過去生所造的業的果報。舉個例子說,在過去的某一生,你造下了佈施、持戒或禪修的善業,造下該善業,你渴望能在未來享受欲樂,希望來生做一個富翁,或者投身到天界享受天人的快樂。那麼如果由於該善業而投身為人,你將會對欲樂享有強烈的渴求,你會成為一個貪行者。

那麼你也可能帶著瞋造下了善業。舉個例子說,你心懷怒氣地行佈施,或者你因如何安排佈施而跟人家吵架;或者你正在生受施者的氣;或者你施完以後,發現了受施者的一點問題你又生氣;或者你在佈施的時候,你發現自己的佈施物跟人家比起來有差別,然後你不滿意。或者呢,雖然要守八戒,但是你悶悶不樂,你覺得:「啊!不守好像又不行;要守呢,實在是很不自由。」為什麼呢?因為傍晚有一個非常好的酒席或者宴席不能參加,你不能去了,很生氣。然後又不能聽非常喜歡的音樂、看非常有意思的電視節目。那麼如果由於這樣的善業,是善業啊——佈施、持戒,投身為人,那麼你就可能很容易發怒,而且經常會容易表現得很厭煩,會是一個瞋行者。過在你造業的那一剎那,圍繞著這個造業的前後,有瞋或貪的不善業業識。我們知道,如果是貪的不善業或者瞋的不善業成熟,一定是去四惡趣。但是你在夾雜這個貪瞋中間的善業成熟了,那麼貪和瞋會影響到你的性行。還有更以前的也是會有關係,這個我們後面再講。

比如說你也可能帶著傲慢心來造善業,把自己跟別人做的來相比較,他說:「啊,佈施這麼一點資具太寒酸了,你還不如不佈施呢。」他起這樣的心,或者持戒的時候你總是評價人家:「你這樣也叫持戒嗎?我這樣的戒才是清淨的。」然後看不了別人,總是讓自己的心無法平靜。那看別人的禪修呢,聽禪修報告或者你自己禪修報告的時候,這樣想:「啊,我一坐都是坐6個小時,你說20分鐘,半小時都坐不下來,你還不如不坐。」 

或者你修觀的時候,「啊,我過去生啊,七八生都是在天上啊,天上人間,沒有在惡趣過。聽說某某人過去生都是在惡趣裡面呆著,太爛了」。或者說「某某人才看過一個過去生」,一定是定力不夠,看不清楚。這是修觀智的時候。或者他看到別人供養的食物很美味,比你家的更好。但是你覺得,「有什麼必要呢?出家人他們就是裹腹而已嘛,搞那麼複」。或者呢,他認為說「唉,持戒對我來講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了,我持了這麼長時間,好像也沒什麼用,也沒有看到我的定力更高一點,也沒看到我的這個生活呢,變得更加像佛陀講的戒有五大功德那樣的,變成有大財富,我的財富也沒有增加,也沒有變得很自信」。或者呢,「我雜念很多,我根本不能禪修,我還不如去做點佈施吧」。

經常這樣來思惟、來衡量自己的善業呢,就會出現三種慢:勝慢、等慢和卑劣慢。比如出生啊、種姓啊、青春啊、健康啊、生命啊、利得啊、容貌啊、博聞啊、才智啊,然後你的這個位置的高低啊,我們說你是資深還是資歷比較淺啊,然後名聲啊、你的戒啊、你的禪那啊,這些都可以長出來我們的勝慢、等慢和卑慢。那麼如果由於帶著這樣的「慢」造了善業而成為人,你就會成為一個慢行者。那慢行者是什麼特點呢?總是把自己跟別人做比較。同樣的原則也適合於那些天生非常喜歡嫉妒的人。剛才講的是指傲慢,天生嫉妒——就是你做任何事情都嫉妒別人,覺得別人比你更好,然後你嫉妒。那你天生這一生也很愛嫉妒。

那麼那些痴性行的人呢?痴行者呢,雖然造善業但從來都不思惟業果法則,他也不懂業果法則,也不知道自己行為是善的,也不知道自己行為能夠帶來再生,反正總是被人慫恿,稀裡糊塗地就做了。那麼這樣的業成熟呢,就可能成為痴行者,乃至成為二因結生的人。

同樣地,如果你過去生造善業,對佛法僧三寶和業果法則有堅定的信心,那麼如果這樣的善業投身為人,你就會成為一個虔誠的、信心很足的信行者。如果你可能帶著強有力的慈心造下了善業,你在佈施的時候非常渴望受施者能夠從你的佈施中獲得利益,或者你遠離殺生並對有情充滿強大的慈愛,或者我們剛才受慈心九戒的時候,你每一天行住坐臥都以慈俱之心遍滿一切眾生而住,你習慣於修慈心,那麼由於這樣的慈心的慣行業,或者乃至於慈心禪的近行定而善業成熟投身為人,你就會成為一個慈行者,慈眉善目,非常有慈心,人見人愛。

那麼如果你在過去生行佈施的時侯,對業果法則有很好的理解,懂得這是什麼善業,會導致什麼樣的善果,在造這樣的善業的當下,知道對自己的身心是健康的、是能夠給自他帶來福利的,在未來會產生好的果報的。如果臨終的時候成熟,將會再生於人間或者天界。那麼或者你認為說:「願以這樣的業能成為我證悟涅槃的助緣。」包括你學習《阿毗達摩》,思惟什麼是無明、愛、取,每個當下能不能正念正知,看到自己的煩惱生起的時候,能不能梳理它、處理它。刀鋒向內,慢慢去除了我們很多的這種五蓋以後,培養出強有力的智慧包括觀智,乃至於以後你能夠成就觀智,能看到自他的名色,佈施物的色法,自己的名色。那以一些這樣的有智慧的善業投生為人呢,你將成為一個心性很敏捷的覺行者。這樣的覺行者如果在該生他努力,可能就很容易培養強有力的觀智,包括像行捨智。你的智慧會變得非常地敏銳,速疾地修習止觀,成為這種樂行道速通達的行者,容易證得道果迅速地洞見四聖諦。

所以佛陀在這裡講,我們要經常省察自心,長久以來這個心被貪、瞋、痴所染污。但是正因為心的染污,我們如果去落實心的清淨,我們是可以被淨化。

佛陀所教導的這部經讓我們看到,跟業力相應的是多種多樣的心識,這樣的心識使我們有情勝劣有別。我們的性行,是過去生習慣造的善惡業有關。那性行不同的人到處都可見。其實每一個人的性行都不一樣的,那以什麼樣的心去造業,就會有不同的性行果報。

西亞多G在後面舉了兩個例子。在佛陀時代的捨衛城(Sāvatthī),有一位大富翁,他的財產非常地多,是Kosala國的大富翁。但是他沒有孩子,那麼多財產,他死了,就被充公了,收歸國有了。所以巴謝那地王就跑來跟佛陀講:「這位大富翁生前啊,非常地富有,但是呢,他非常地吝嗇,過得非常地簡樸,就是比一個赤貧的窮人還苦的,都捨不得用。問為什麼會這樣?」佛陀就跟他說:「這位富翁過去生曾經供養食物給一位獨覺佛,因為這樣的功德,他7世投生為天人,然後又有7世投生到人間,在人間都成為大富翁。但是由於他那一生供養獨覺佛以後呢,心生後悔,就覺得後悔了,所以他每次當投生為人的時候,他內心就不願花錢來享受欲樂。所以他儘管是一個大富翁,他寧可吃得很差勁、穿得很破爛、趕一個破車,小氣吝嗇。那麼這樣的習性呢,就是源於他供養完以後生起的後悔的心、追悔的心導致的。」

佛陀在《增支部·維拉瑪經》中也解釋過,不論你所給予的佈施是粗糙的或勝妙的,這都不是最重要的。但如果不恭敬、不用心佈施,或者不是親手佈施;或者你佈施的是殘羹剩飯;或者你佈施後又後悔,也不相信會帶來相應果報。那麼無論這個佈施的果報在何處產生,那麼他的心都會像那個大富翁一樣,就是吝嗇、捨不得用。同時他的家人和僱員不會聽他的話,也不願意認真地去領會他的意思。如果你有碰到這樣的情況,那你就要反思一下,過去造了讓你這一生做人又有錢的善業,是什麼情況。

但是不管是勝妙的還粗糙的佈施,你恭敬地佈施、用心地佈施,而且親手準備去佈施,佈施的雖然盡其所能也是粗糙但是不是殘羹剩飯,而且你佈施呢,你也相信這樣用心會帶來善的果報,那麼這種情況無論這個佈施的果報在何處出現,那你的心呢,都能享受到果報。該吃什麼就會去食用;該穿什麼穿什麼;該用什麼用什麼,你不會對自己吝嗇,也不會對其他人吝嗇,家人、員工都會很願意聽你的話,也能聽懂你的話。

佛陀又講述了另外一個故事,是Jotika長老的某一個過去生的一個故事。他說很久以前有兩兄弟,他們都擁有一大片的甘蔗地。弟弟有一天供養了一鉢甘蔗汁給一位獨覺佛。他供養以後呢,就發了三個願:願這個供養令他在人間享有榮耀、在天界享有榮耀、並且最終成為他證悟阿拉漢果的助緣。然後他又以他哥哥的名義,供養了一些甘蔗汁給這位獨覺佛,讓這位獨覺佛拿回去,分享給其他獨覺佛。當弟弟將這個供養的事情告訴了他哥哥的時候,他哥哥的內心充滿了極大的喜悅,並在當下立下了一個願望。但是他的願望跟他弟弟不一樣,他不希求在天上有榮耀、在人間有榮耀,他只有一個願望,就是盡快成為阿拉漢。那麼這一生這兩兄弟去世以後呢,都投生到天界。那麼在韋巴西佛時代,他們又再次作為兄弟投生到一個良善的家庭裡面。成年以後他們結婚成家,過著居家的生活。有一天,他們聽說:「啊,佛陀已出現在世間了。」就跟隨很多的居士、在家族,就去拜見韋巴西佛,供養佛陀、聽聞佛法。在韋巴西佛講法的時侯,哥哥當下就生起非常強烈的願望:要捨棄俗家生活成為一個比庫。這個人就是當時那個只發願要成為阿拉漢的哥哥,他的願望就在這個時候就呈現出來了,非常地強大。回家呢,他就把他的所有財產交給他弟弟,出家成為比庫。不久,就證得阿拉漢果,斷盡了一切煩惱。

但是,他的弟弟就是無法放棄在家生活,他仍然執著欲樂,繼續輪回。不過呢,這個弟弟就是喜歡佈施。因為他哥哥財產都給他了,然後就對佛陀和僧團行廣大供養、廣大佈施,供養很多的必須品,包括供養佛陀一個非常宏偉的精捨。在那一生,哥哥徹底了結了——「生已盡,梵行已立,所做已做,不受後有」,入無余般涅槃。弟弟呢,則繼續在輪回當中流轉,從韋巴西佛時期一直到我們的果德瑪佛時期。那麼他很多生很多劫都一再地投生,但是他由於那兩生造下的巨大的善業,他一時投生在天界,一時投生到人間,直到果德瑪佛陀時代呢,他成為一個比庫,叫Jotika,焦迪卡長老。在那一生,他終於捨棄了世間的欲樂,最後在佛陀的教導下成為阿拉漢而終結諸苦。

帕奧西亞多G說,由於造作善業時的心念不同,兩兄弟踏上了不同的生命歷程。佛陀在講訴了焦迪卡長老的故事之後,誦出一個偈頌:「於此世捨離渴愛,出家而為無家者,愛與有既已滅盡,我稱彼為婆羅門。」

「渴愛」taṇhā,我們講貪的時候有提到;「有」是bhava。「渴愛」和對「有」的執取都滅盡了,就如同你把捆綁在五蘊柱的皮帶切斷了,成功地拋棄了自己套在自己脖子上的枷鎖,連同枷鎖和皮帶都切斷了,借著證悟聖道,乃至成就阿拉漢果。切斷了渴愛的繩索,拋棄了有身見的枷鎖、皮帶,脫離了五取蘊這個牢固的樁柱,離開了樁柱,從生死輪回中解脫出來。

在一開始課程講到有五種定律:時節的定律、種子的定律、法的定律、業的定律、心的定律。心的定則(心和心路)前面已經講過,那我們接下來要講這個「業的定則」。

學習了帕奧西亞多G講的《皮帶束縛經》,那接著下來我們再來看,「業」是怎樣一種運作方式。

真正的「業果智」是佛陀的智慧。如來十力,「業果智」排在第一。業和果報的運作非常深細,只有佛陀才能夠徹知徹見,才能夠明瞭。佛陀的聖弟子,甚至阿拉漢都不具備這樣的智慧。所以佛陀講:「沙利子,藉由條件與原因,如來如實了知過去、未來與現在所受持之業的果報。沙利子,凡過去、未來與現在所受持之業的果報,藉由條件和因緣,如來如實了知。沙利子,這是如來之如來力,因此力故,如來取牛王之姿,在眾中作獅子吼,轉梵輪。」

那如來作這個獅子吼,就是佛陀關於五蘊、五蘊的集起和滅沒,以及導向滅沒的教導,即四聖諦的教導。佛陀說:「如是色,如是色之集,如是色之滅。同樣地,受、想、行、識……,如是識,如是識之集,如是識之滅。」五蘊就是苦聖諦;集——「集起」就是苦集聖諦;其「滅沒」呢,就是苦滅聖諦。那麼為瞭解釋五蘊的集起和滅沒,佛陀教導了緣起法、緣起的方式。佛陀簡述是「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無故彼無,此滅故彼滅」,十二緣起的智慧。前面這一個偈頌——「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是「無明緣行、行緣識」,一直到「老、死、愁、悲、苦、憂、惱」,這個順緣起。「此無故彼無,此滅故彼滅」,是「無明滅則行滅,行滅則識滅」,是逆緣起。這是佛法的核心。

聽聞佛陀的善說,要明白、了知五蘊,了知五蘊的緣起和緣滅。五蘊的緣起和緣滅,其實就是業的運作。作為佛弟子,我們並沒有能力完全地了知業的運作,因為這是佛陀的範疇。但是基由培養定力、修習名色分別智和緣攝受智等觀禪,弟子是可以有能力觀察到某一些業和它果報之間的關聯,從而部分地瞭解業的運作。比如說我們上一生到這一生,是通過什麼樣的一種業導致的。那麼實際上這樣的認知已經是至關重要了,因為你能夠看到生命流轉過程中一些重大的運作環節。

在這一尊佛陀的座下或法運里證悟了,我們才能講是這一尊佛陀真正的弟子。那麼要成為果德瑪佛陀的佛弟子呢,就必須在他的教法時期能夠瞭解並且深信業果真實不虛。為什麼呢?就像佛陀前面所講業的運作——緣起法,緣起法是佛陀教導的核心。苦、集、滅、道,那麼苦、集、滅、道中間,在概念層面上的苦,我們還是很容易看到,但是緣起是甚深的。所以佛陀教法的核心,與眾不同的是這個緣起,也就是第二、三聖諦——苦集與苦滅聖諦,五蘊的集起與滅沒。如果我們不能瞭解五蘊的集起,也就無從談起五蘊的滅沒。如果不能瞭解業的運作,就無從認知苦集聖諦。那也意味著不可能離苦,不能成為聖弟子。

有很多人認為緣起不重要,過去已過去,未來沒出現,當下能了知苦,不跟著苦走,就是「涅槃」,聽起來似乎非常有道理。也跟著叫喊「學《阿毗達摩》沒有必要,學緣起沒有必要,那是佛陀的範疇,現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不到了,可以不用看。我們只要在每個當下、每個當下知道苦,有正念正知就可以滅苦了,就可以證悟涅槃了」。聽起來,「啊,非常令人振奮,不要那麼麻煩,還修那麼多的定」,對吧!這個就是我們要特別小心的。人類就一個習慣,不單是人類,是所有的眾生。為什麼?因為他因渴愛而出生的嘛,因為渴愛才會有這樣的生命體。所以我們對於不勞而獲、對於能夠走捷徑,總是有這樣的僥倖心理。只要有哪個人講說:「我這個更厲害,我這一生就給你解決什麼問題,甚至我給你加持一下你就直接上去了。」我們總是非常願意相信這樣的事情,而對於那個必須實實在在、腳踏實地、一點點來做的事情,就會覺得不必要那麼麻煩。結果是很難成為佛陀的聖弟子,難以離苦了。

所以我們必須很用心地來學習佛陀關於業的運作的教導,不單學習,我們還要去實踐,培養定力,修習觀禪,證悟緣攝受智,從而盡弟子所能,親知實見弟子這個範疇能夠知道的業的運作,那才算是真正地為體證四聖諦打下堅實的基礎。

「四聖諦——就是「苦、集、滅、道」。如果大家認為這個「集」不要如實知見,而只要知苦,在苦的時候如理作意,斷滅就可以了。那我們就不叫「四聖諦」了,叫三聖諦就行了,對不對?這個是作為一個佛教徒應該深刻思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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